宮裡飲宴的日子轉眼就到。

天公作美,春日高照,即便初春料峭,不過這高高選者的太陽還是帶了幾分暖意。此番受邀的並不是全部朝臣,只是選了一些人出來發的帖子。

這飲宴是為了慶賀紫衣侯凱旋而辦的,紫衣侯府的人自是早早的就乘車去了皇宮。

衛燕的手依然帶著幾分涼意,在踏入皇宮的時候,他輕輕的咳嗽了一下。

“大哥是不是覺得不舒服?”走在他身側的衛箬衣趕緊問道。

“不是。”衛燕緩緩的一搖頭,淡淡的一笑,“只是很長時間沒來過這裡了。”他年幼有神童美譽,那時候倒是經常和父親來宮裡。沒想到這一晃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從總角小兒長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今日是經過精心的打扮的,穿著一襲淡青色滾著銀子紋飾的長袍,腰間是用白玉做成的腰帶束著,頭戴銀冠。他本就生的好,難得這麼收拾一下,端是公子如玉,眼眉如上好的丹青一般,蒙在山山水水之中。若非是臉上還帶著點淡淡的病色,真是要將蕭子雅他們都給比下去了。

悄然的握住了自己大哥的手,衛箬衣朝著衛燕笑道,“我與大哥一起走便是了。”

“你是郡主,自是要走在前面的。”衛燕悄然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這裡是皇宮,比不得在家裡,不要胡鬧了。”

“哦。”衛箬衣微微的一噘嘴走到了衛大將軍的身側去。

衛蘭衣跟在後面,心底暗暗的嘆息。

宴席是放在華晨殿的,即便是白天,大殿裡面依然點著琉璃盞,將整個大殿映照得玲瓏剔透,皇家的氣派一覽無餘。

京城之中自侯爵以上的世家全來齊了,裡面很多人衛箬衣是認識的,三公九卿俱全,他們的家眷也一併帶來。

上次在宸妃娘娘那邊,不少人是受了傷的,但是因為野獸的目標是陛下,所以其他人傷的不是很嚴重,回去將養了這些日子,也都好的七七八八的,還有一些傷的厲害的,今日自是不會路面。所以今日來的貴婦與貴女還不如上次宸妃壽辰的時候來的多。

不過殿上也站著不少看起來眼生的面孔,見衛毅進來,那些人主動過來招呼。

從他們身上的穿著來看,應該是進京的各地藩王了,均是穿著王爺的蟒袍。他們的身後亦是各自跟著家眷。

衛箬衣眼尖,一下子就在人群裡面看到了那天夜裡遇到的蘇言。

他今日穿著一襲寶藍色的錦繡長袍,上面用粉色的絲線繪制了幾朵碩大的牡丹在他的衣擺之處。原本是騷包外加豔俗的搭配不過穿在他的身上卻是出奇的和諧,他的眉目如畫,眼底含笑的也朝衛箬衣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衛箬衣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蘇言眼底的笑意更濃,他虛虛的用嘴形朝著衛箬衣說道,“原來是你。”

衛箬衣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意思是,是我咋地?

蘇言收到了衛箬衣的一記眼丸,狹長的眼眸彎成了兩抹彎月。

原來盛裝之下的衛箬衣比那夜見她更美了幾分,再加上她那一記眼丸攻擊,蘇言的腦海之中頓時浮現了四個大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