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她還能謹記蕭瑾的教訓,緊緊的拉著衛箬衣的衣袖不肯放手,漸漸的她不時的拍手叫好,也就將蕭瑾的叮囑給忘到了九霄雲外了。畢竟她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以前宮裡也有百戲,不過每次她都被福順罰著不準出門,所以只能幹巴巴的在宮裡坐著。現在看到了這些新奇的玩意,她可是連眼睛都捨不得挪開。

一個會噴火的壯漢,每噴一次火,福潤都發出一陣驚嘆聲,完全就和孩童一樣。

花錦堂和馮安緊張到了極致,眼睛都不敢眨的盯著福潤。這可是真公主啊,弄丟了他們的腦袋砍下來都不夠賠的。

倒是蕭瑾和衛箬衣則先得十分的輕鬆了,一路走來,衛箬衣倒也覺得蕭瑾不是那麼可惡了,至少他替她分開了人群,擋掉了一切可能朝她撞過來的人。

“喂。”衛箬衣悄然的拽了一下蕭瑾的衣袖。

“幹嘛?”蕭瑾挑眉。

“我父親就要回家了。”衛箬衣想了想說道。

“恩。”衛家那位侯爺即將班師回朝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他還聽說他的父皇已經下令讓各地藩王帶著各自的長子入京,共同迎接衛毅凱旋,並大肆慶祝。這次各地藩王們會在京城住上好一段時間,直到春獵結束。

表面看起來父皇是將衛毅看得極重,其實父皇是想要藉著這個藉口歸攏一下各地藩王手中的兵權了。

帶各自的長子入京,回頭再想辦法將各地藩王的世子扣押在京城,逼的各地藩王回去不得不將手裡的兵權交出來。

只是他們都已經猜到了,各地藩王在京城之中不可能沒有眼線,只怕他們也都會猜到。

衛毅實力太強悍,此番徵戰庫爾德,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愣是滅了人家一個國。所以有衛毅坐鎮,京畿防務又在衛毅的手中,這些藩王們便是要聯合起兵,只怕也是要思量再三。

蕭瑾默默的心底嘆息了一聲,誰說他的父皇是個無能的皇帝。大概就連兩年前父皇病倒可能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罷了。

病了兩年來排兵布陣,父皇哪裡是無能,而是極度有耐性。

兩年的時間足以麻痺各地藩王,讓他們的意圖顯露出來。

“那時候我就不用你保護了。”衛箬衣輕聲說道。

是啊,蕭瑾的眸光更是暗沉了幾分,只是他抿唇不語。其實他都已經快要習慣現在的生活了,雖然和衛箬衣見面就吵,至少現在住在紫衣侯府之中,他尚能每天看到她。

蕭瑾不想去想未來的日子。

懸掛在街頭的各色彩燈將眼前少女的眸光硬是映出了瑰麗的琉璃色,她抬眸仰望著自己,唇形美好和優雅,讓他的心底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柔情和沖動,真的好想抬手撫摸一下她那光潤飽滿的唇還有瓷白細膩的臉龐。

“我上次說的事情是不是在你們看來十分的可笑?”衛箬衣問道。

“什麼事情?”不知不覺,蕭瑾放柔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