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素來是個自來熟。

她氣沖沖的從房間裡面出去之後就索性坐去了廚房與婦人聊天。

廚房裡也十分的暖和,有一個大爐灶,她就和那婦人並肩坐在灶膛之前,一邊朝裡面添柴,一邊暖洋洋的烤著火。

明亮的爐火將兩個人的臉龐都烘的稍稍的發紅。

之前衛箬衣來的時候十分的狼狽,頭發被外面的寒風吹的亂七八糟,也因為沾了雪的緣故都貼在臉上,如今這是清洗幹淨了,臉龐便露了出來。

漣月盯著衛箬衣看了好一陣子。

“我臉上髒了麼嗎?”衛箬衣稍稍的一抹自己的臉龐,狐疑的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你生的真好。”漣月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

像!真像!漣月適才見到衛箬衣走進來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木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就好象是那人重生了一般。

難怪她在門口初見這姑娘的時候就覺得這姑娘面善,這才毫不猶豫的將衛箬衣和那個受傷的小子讓了進來。

“漣月姐姐生的也好美。”衛箬衣挽住了漣月的手臂,甜甜的說道。

“我這年紀,大概與你母親的年紀相當。你叫我姐姐,便是將我給叫小了呢。”雖然這麼說,但凡是女人都喜歡別人誇自己年輕,漣月稍稍的蓋住自己的唇,笑了起來。

她這蓋唇的動作,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的做作,一看便是出自世家良好的教育,讓衛箬衣頓時就覺得漣月是個有故事的人。

她在試探漣月,漣月也在試探她。

“你已經生的如此漂亮了,令堂當年一定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漣月笑道。

衛箬衣抿唇不語,她就沒見過她娘。

漣月見衛箬衣一點都不接她的話題,就略顯的尷尬,朝鍋灶的爐洞裡添了一把柴火。她應該不會與那人有什麼關系才是。漣月攏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隨後自嘲的一笑,許是日子過的太過平淡了,所以才會有了一種故人重來的錯覺。

據她所知,那人並無兒女,這姑娘的口音又是完完全全的京城腔,怎麼會與她有所關聯?而且這姑娘並不想提及自己的出身,即便如此,從這姑娘的服飾上看,也是大富大貴之人。

許是真的是人有相似吧。

“多謝漣月姐姐的衣服。我穿著正好呢。”衛箬衣轉了一個話題說道。

“這衣裳是我新作的,還沒穿過。”漣月笑道。

提到衣服,兩個女人便開啟了話題,頓時化解了剛才小小的尷尬。

衛箬衣就知道只要是女人湊在一起,話題無外乎就是化妝,衣服,包包,鞋子,不然就是老公,婆婆還有孩子。總之隨便以上所說那麼多的其中一點被抓住一點,都能和人聊起來,遇到一個健談的那便是漫無邊際,沒完沒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