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帖丟了。”衛箬衣略帶尷尬的撓了撓頭。

“你啊。”嘴角蕩開了一絲淡淡的寵溺之色,謝秋陽眼底含笑,“跟我進去便是了。”他對衛箬衣亮了一下手裡的大紅請帖,“我有。”

蕭瑾不屑的一撇嘴,將臉別開,看向了對面屋頂的瓦片,清雪不斷的落下,原本就殘雪堆積的瓦片上現在更是白絨絨的一層。

這位謝大公子是不是多事了的點?沒見到他站在這裡嗎?如果衛箬衣真的想進去,只要和他說一聲,曼說是這畫社了,便是拱北侯府也是說進就進的。

真的是無趣的很。

這位謝大狀元是不是也太不將他當成一回事了。

看著謝秋陽旁若無人的和衛箬衣說笑,蕭瑾的心底就煩躁,恨不得出言催促衛箬衣趕緊走人,在這裡墨跡什麼?

“算了,不用了,我本也是要出去有事。我是想著既然答應了子雅大哥,也收下了他的請帖,就路過此處和他打個招呼再走的。現在我請帖丟了,便是老天爺叫我不要進門去了。我也不懂你們的畫作風雅,便是進去了也是和一個呆頭鵝一樣傻站著。你們說畫的好,我就是跟著傻笑說好,說不好,我更是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所以就不進去丟人現眼的了。勞煩謝大哥進去幫我和子雅大哥說一聲。我今日有事,就不再過去湊熱鬧了。祝願他的畫社今日之盛會能辦的成功圓滿。”衛箬衣笑道。

蕭瑾緊繃的眸底這才稍稍的露出了幾分霽色。

還算是識相,趕路便是趕路,弄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謝秋陽十分失望的看著衛箬衣,“你真的不進去了嗎?”

“恩。以後吧,這畫社橫豎又不會搬走。來日方長嘛。”衛箬衣笑道。

“好吧。”謝秋陽點了點頭,“你的身體……”

他剛剛就覺得衛箬衣臉色有點白,不若平日裡那樣的健康,雖然顧忌到侯府的面子,他本是不應該問的,但是實在是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沒事的。”衛箬衣笑了笑,“多謝謝大哥關心,就此別過了。”

“哦。”謝秋陽有點不捨的抱拳行禮。

目送著衛箬衣重新上了馬車,他這才進入了畫社之中。

別院並不遠,就在京郊二十裡地的地方,所以馬車即便因為下雪走的不快,大半天的時間也到了。

這還是衛箬衣第一次來紫衣侯府的別院,別院的門前看也看不出與外面有什麼不同,就是一個簡單白色院牆,只是比尋常的人家要高了一些。

門並不寬敞,是普通民宅的樣式,不過衛箬衣進去之後才頓覺這別院修造的秀雅別致,帶著幾分南方院落的精美秀麗。別院這邊不算大,但是隔壁的別莊卻是非常的大。

每次衛大將軍得勝回朝都會得到封賞,每每都賜下良田,現在陛下賞賜下來的良田都已經連成片,原本是屬於皇莊的,現在都歸屬了衛大將軍。衛箬衣知道後面那一座山連同山下的良田基本都被陛下給分封到了衛家的名下。

什麼是土豪!這便是土豪!身為大土豪的女兒,衛箬衣感覺到自己身上也牛逼閃閃的泛出了萬丈光芒!

衛箬衣站在自己家別院的院落裡面,看著後面那座連綿起伏的大山,頓時生出了幾分得瑟的情緒。

“幹嘛站在這裡吹風?進去吧!”蕭瑾經過衛箬衣,緩緩的丟下一句,她那身子骨還沒全好。不過蕭瑾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因為關心她才有此一說,他只是在大雪裡騎馬騎了半日,覺得冷了,所以想早點進屋烤火,他雖然不怕冷,不代表不會冷。

蕭瑾的聲音幽幽的鑽入耳朵裡,衛箬衣眨了眨眼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底剛剛生出的那幾分得瑟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

人家蕭瑾才是真土豪的兒子,她爹那個土豪和蕭瑾的爹比實在是有點搬不上臺面了!

人家爹擁有的整塊大梁的國土!

人比人真心是氣死個人!

握拳,咬牙,衛箬衣拔腿追上了蕭瑾。

別院的管事便是孫校尉,現在應該稱呼他為孫管事,他之前和衛箬衣一起去過護國寺,所以與衛箬衣十分的熟撚了。如今孫管事身穿一襲長袍,少了幾分當初的銳利,多的是一份沉穩。

衛箬衣來了之後便給他暗暗的亮了一下令牌,用以觀察他的表情,果然衛箬衣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淡淡的驚訝之色流過,不過他掩飾的很好,那絲驚訝轉瞬即逝,如果不是衛箬衣刻意的留意,應該是察覺不到的。他見了令牌之後再度對衛箬衣拱手行禮,雙手交疊,一根手指在另外的手背上敲了幾敲,這樣的小動作也被衛箬衣看到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