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其實早就找了方家鋪子的掌櫃去找了一個銀樓來鑄造這些東西。

方掌櫃做事沉穩,他能找到的人亦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這點衛箬衣是放心的,鑄造成功之後這些圖紙她就收回,並且警告了那銀樓的人,不準將她這些東西拿在自己的店鋪裡面售賣,不然的話,她一定會找他的晦氣。

衛箬衣的大名響徹整個燕京城,那些做生意的哪裡敢得罪紫衣侯府衛家的人。

所以衛箬衣弄的這些東西今天一拿出來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每個人收到的東西造型別致都不盡相同,即便是相同的動物擺出來的姿勢和表情也不一樣,當即就有人問人高價收購,想要湊成一套,不過能來的都是皇親貴胄之家,誰家還缺那點銀子啊,都是拿著覺得是個新鮮的玩意兒,誰也不肯出手。

衛箬衣派了綠蕊和綠萼去打探,自己則和老夫人坐在暖閣裡面說話,暖閣裡面已經有不少誥命夫人和貴女作陪,大家談笑風生,一片和樂融融。她眼睛上蒙的布已經取下來了,除了雙眼還有點微紅以外,已經看不出什麼異狀。

衛燕在外面張羅,如今他是解元,又在詩社之中一戰成名,意欲與他結交的人比比皆是,便是謝秋陽這個狀元郎來了,也沒能將衛燕的風頭給蓋下去。

他病體尚未痊癒,清俊的容貌之中帶著一絲略有病態的蒼白,態度溫文,舉止優雅,便如冰山之蓮一樣的高潔,溫潤之中又帶著一點惹人憐惜的脆弱,看得一眾幾乎沒見過衛燕的貴女們簡直要直了眼睛,真是沒想到在紫衣侯府之中還有如此素淨俊逸的公子,倒真真的如了他的名字一樣,靜謐優雅,清華似雪。

更是有好多夫人都看中了衛燕,紛紛叫人去打聽。

衛燕雖然只是庶出,但是侯府之中除了一個衛箬衣是嫡女之外,其他哪一個不是庶出?只要衛燕再出色一點,將來紫衣侯的爵位必定是落在他的身上沒跑了,還沒聽說過哪家的姑娘承繼爵位呢,再說了衛箬衣如今已經是郡主了,這爵位與紫衣侯的爵位已然是不相上下了。

原本無人問津的衛燕頓時在貴女之中也是變得忽然炙手可熱起來。

衛箬衣從暖閣裡面出來透透氣,聽了綠萼小聲將外面的情況說給她聽,她心底也是歡喜的不行,大哥這個瀕臨停牌的垃圾股愣是被她變成了前程遠大的潛力股了!而且她的那些小玩意應該也是成了。

卡通動物造型的銀錠子是她挖空了心思畫出來的,都是成套的,一套好多動作和表情。今天她拿出來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在方掌櫃那邊還留了幾個沒拿出來,就是要這樣吊著別人的胃口才行,這樣的成套物品對於那些有強迫症來說的人不收全了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扣著幾個最好看的樣子不發,就不愁將來賣不出高價來。

安西伯府上也來了人,上次的舞弊事情對安西伯府打擊不輕,雖然到最後大家將罪責都推在了安西伯的大舅哥身上,但是畢竟安西伯夫人和公子都被帶去了錦衣衛的詔獄,這已經是洗不掉的汙點了。

大家見了安西伯府上的人,均是有所迴避,讓安西伯夫人十分的尷尬。好在她是個臉皮厚的,如果這種事情她們再不來參上一腳的話,只怕將來京城的世家圈子裡面就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安西伯夫人帶著兒子女兒一進來就看到了在前庭迎客的衛燕。

安西伯夫人吃驚的小聲對自己的兒子說道,“你不是說這人病的都要死了嗎?怎麼現在看起來卻是全好了的樣子?”那一身的清華,哪裡像是一個瀕死之人該有的樣子,便是這滿院子的貴胄公子,論風采能出其右的也沒幾個!

陳健看到如今的衛燕也是驚的不行,只差將眼睛給瞪出來。便是陳小姐也是捏著帕子抿唇不語,又驚又羞。

怎麼可能!

她當年明明是親眼見過衛燕的,而且還派人打聽過,他就是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模樣,所以她才在他的面前說了那麼多狠話,逼著他吐了一口血,恨聲與她劃清界限。

可現在……人家如珠如玉的站在那邊,言笑晏晏,而自己與他一比卻是灰頭土臉。

衛燕抬眸看到了站在院子裡望著自己發愣的安西伯府眾人,略斂了一下眉梢,若是在以前,他看到這幾個人必定是一肚子的憤憤不平,而現在再見他們,衛燕卻覺得自己無比的輕松和釋然。就好象他一直都被困在一個泥潭之中,不能自拔,而現在跳出了那泥潭,再回頭看看,會啞然失笑一樣。

“見過安西伯夫人,陳公子,陳小姐。”衛燕拱手行禮,今日來的就是客人,而且都是為了慶賀衛箬衣而來,曼說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就是看在衛箬衣的面子上也不能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