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遲到強。”衛燕笑道。

果然有點下雪了,衛箬衣站在迴廊下看了看外面,適才來的時候天就暗沉著,這回兒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開始飄起了淡淡的清雪。

“大哥冷嗎?”衛箬衣轉眸問道。

“不冷。”衛燕笑道,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最近已經感覺好很多了,沒以前那般嬌氣。你不用擔心我。”

“大哥會越來越好的。”衛箬衣甜甜的一笑。

衛燕眼底柔意大盛。

他們兩個就沿著迴廊慢慢的閑逛著,迴廊的一側掛滿了書畫作品,應該都是詩社眾人所作的。衛燕看得十分的有興趣,衛箬衣卻是東張西望的。

“你就和個猴子一樣的,看什麼呢?”衛燕笑著問道,若是她覺得厭煩了,那他也可以陪她去別處走走。

“我在找衛蘭衣呢。”衛箬衣笑道,“不是說她早就來了嗎。怎麼就沒見到人?”

衛箬衣的話音才落,有兩名與他們錯身而過的公子就停下了腳步,“二位也是過來看衛姑娘的嗎?”

衛箬衣……

她想看衛蘭衣回家看就好,跑這裡看個什麼鬼?

不過衛箬衣還是點了點頭,“你們也是?”真的好巧好巧哦。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二人,穿的還不錯,說不上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但是也是幹淨整齊,兩個人長的也是文質彬彬的。

“我們二人都是來京赴考的學子。”其中一人抱拳對衛箬衣說道,“在京城之中認識的一個長輩正巧是詩社中人,說今日有詩會,便帶我們進來了。我們久聞紫衣侯府衛家小姐的才名,所以才想著過來看看。衛家小姐人是沒見到,不過也是啦,我們這種身份相見她一面也不容易。聽聞她有詩作留在這個迴廊裡面,所以就過來找找。”

“好巧我也在找。一起一起。”衛箬衣笑道。

衛箬衣那容貌自是沒的說,光是這麼看看,十分的能唬人,她一說一起,那兩名學子更是開心的不得了。衛箬衣這一身打扮雖然不張揚,但是周身上下那份氣度十分的不凡,再加上她身側的男子如美玉一樣無暇溫潤,自是不是普通人家的出身,況且聽她剛才直呼衛家小姐的名字,應該是與衛家小姐十分的熟悉了。

“敢為二位高姓大名?”另外一名學子看著衛箬衣的笑容,眼睛都有點發直,喃喃的問道。

衛燕的眼神一沉,“舍妹之名不方便告知。”他稍稍的一側身,將衛箬衣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擋住了那位的目光。

哪裡來的登徒浪子,竟是敢這樣看著他妹妹。

“哦,是我們唐突了。”最早說話的那位趕緊道歉道,“二位不要見怪。”

“我名為靜雪,字燕。”衛燕見那人還算不錯,神色稍緩,說道。

“靜雪公子好。”那人忙拽著另外一人行禮。

“你們說衛蘭衣有詩篇放在這裡展示,可曾找到?”衛燕其實也覺得好奇,問道。他是知道蘭姨娘給衛蘭衣請了不少師傅,但是卻不知道她的真實水平到底是如何的。

“我們已經找了一個來回了。愣是沒看到。”學子回道。“許是撤換了吧。”

兩個人沒找到衛蘭衣的詩,甚是有點遺憾。

“你們要找衛家小姐的詩啊。”又有人踱步過來,聽到這邊在說這個事情,於是過來插上一嘴。

“是啊。”先前的學子忙抱拳,“敢問兄臺知道懸掛在哪裡嗎?”

“本就是在這裡的,不過早上衛家小姐來的早,讓人用別人的詩作給替換下來了。”那人略帶得意的說道。

“哦。”那學子頗為失望。

插話之人見學子一臉的失落,笑道,“不過衛家小姐的詩作,在下都背的出來,不如就讓在下背誦兩首出來,供君賞析。”

“有勞了。”那學子眸光一亮,再度抱拳。

衛箬衣和衛燕也都來了興致。

插話之人見自己受了這麼大的矚目,心底也是高興,於是搖頭晃腦的背誦了兩篇出來。

衛燕只聽了一首,眉頭就蹙了起來,等在聽到第二首的時候,衛箬衣就聽到他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不算大,但是大家都聽到了。

背誦之人也就停了下來,拱手對衛燕說道,”這位兄臺,聽你剛才哼了一聲,似乎對衛家小姐的詩作頗為不滿。不知道是為何呢?可否告知?”

“的確有點不滿。”衛燕清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忍了忍,隨後對衛箬衣說道,“咱們走吧。沒什麼好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