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奎的自爆重傷泰至門四人,另有三人被波及,一時戰力大減。好在此時青鸞宗全滅,只有汪劍屏一人捏碎遁符。

蕭玦大吃一驚,他已經提前佈置好禁錮大陣,沒料到汪劍屏的遁符級別這麼高,最終仍然啟動逃走。

“楚師弟你怎麼樣?”

姓楚的漢子與蕭玦相反,顯得又矮又壯,“蕭師兄我沒事。”

“好。汪劍屏逃走不外乎兩個方向,你我分頭去追。連滸,你照顧好其他受傷的師弟。”

蕭玦說完就要起身飛離,哪知呼呼聲響,漫天法寶轟過來。只一眼蕭玦就知道這是混沌界修士的攻擊。蕭玦又驚又怒,見識過聖域修士的手段還敢出手,莫非這些混沌界螻蟻不怕死嗎?

蕭玦大手一揮,所有法寶倒卷出去。然而下一刻蕭玦強大的氣勢撞擊到一道無形的牆上,居然被穩穩擋住。蕭玦詫異,向他發起攻擊的一百多修士的確是這段時間他所見過的混沌界最強修士,而且現在這些人竟然結陣攻殺過來。

來人正是雪戎域帝君酈進元和笛量山一幹精英。

酈進元趕過來的時候正看見兩幫聖域修士火拼。一見之下酈進元就萌生退意,他和這些聖域修士的差別太大了。然而汪奎的自爆令酈進元看到一絲希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遑論一路走來酈進元看到十數萬雪戎域修士慘死,單憑雁枳山附近的一處秘密他也不甘心被別人染指。此時看到九個強大的聖域修士受創,其中僅有三人還有戰力,酈進元豈能放過這種機會?

盡管對方的瘦高麻桿揮手間拍飛所有法寶,反噬之下己方十幾人吐血受傷,但是感知到陣法阻擋住對方強大氣勢,酈進元卻欣喜若狂。

“大家保持住陣型!所有酈家人施展洞煙千裡神通,其餘人等法寶輔助!”

說完,酈進元大喝一聲率先沖上。

酈進元所帶的一百三十多名修士全都是笛量山的佼佼者,其中多半都是酈家人。這些人在帝境中期、後期浸淫無數年,酈家神通更是嫻熟無比。此時七八十人共同打出洞煙無聲,端的是毀天滅地氣勢無比。泰至門修士至少有三人是因為汪奎自爆被震傷心神,只需調息半刻即可恢複戰力。豈料就在這種節骨眼上,混沌界修士的神通鋪天蓋地襲殺過來,倉促間竟然有四個泰至門修士灰飛煙滅。

蕭玦氣的差點吐血,任誰能想到陰溝裡翻船,居然被混沌界修士轟殺四個同門。蕭玦又氣又急,手忙腳亂護佑同門,反而被一百多混沌界修士壓制的愈加收縮。

蕭玦猛然間清醒,目前最要緊的是快快捉拿住汪劍屏。

“連滸,你帶著受傷同門速速回轉宗門。如若遇到杜蓬即刻斬殺!楚師弟,你我快去追殺汪劍屏,走!”

蕭玦法寶一揮生生阻住混沌界修士,然後他冷冷看一眼酈進元,起身飛離。蕭玦恨恨想到,待得追到汪劍屏取回千尋尺,他不介意再回來一趟,一定要讓這雁枳山附近不活一個生靈。

蕭玦飛離的剎那,另外的泰至門修士也瞬間消失。

冉烈是被一陣歡呼聲驚動走出隱身的峽谷。此時外面看不見一個聖域修士,雖然還是一片狼藉,但是殘存的兩三千修士個個喜笑顏開,不停歡呼帝君威武。

嶽萬年說道:“冉兄,那個白衣修士就是雪戎域帝君酈進元,也就是北彥神君的後人,你不打算前去拜見嗎?”

冉烈苦笑搖頭,“不必了。其實我對神君大人也沒做過什麼,何況袁執留給我們足夠的資源。近幾日所見方知學無止境,我等還是一心修煉吧。”

笛量山的一眾高階修士也沒料到就這樣輕易趕走了如狼似虎的聖域修士,所以都顯得難以置信激動莫名。酈進元卻面色冰冷。

“帝君,我打聽過了,這些聖域修士是在找一種叫藍晶的石頭,應該就是咱們之前發現的魔元石。我檢視過了,魔元石在陣法覆蓋之下完好無損。”

酈進元點頭,“好!酈貢,你立刻差人取走所有的魔元石,另外傳令下去,雪戎域內只要發現聖域修士的蹤跡,立刻通報回笛量山。”

酈進元深知,一旦這些聖域修士傷愈殺回來,對他的笛量山對酈家就是滅頂之災。

······

汪劍屏飄落在一處雪山。看見茫茫雪原她就知道自己逃遁的距離很可能不足百萬裡。汪劍屏不敢停留立刻飛掠出去,她希望找到倚天峽谷快快返回宗門。

此時的汪劍屏心裡充滿無盡痛楚。一路走來三十多名同門如今只剩下她一人,最該千刀萬剮的就是杜蓬。也怪自己太粗心,兩日前分組尋找藍晶,大哥還有三位師兄都不願離開自己半步,最後只有杜蓬帶著混沌界修士從另一個方向尋找藍晶。杜蓬是青鸞宗新進的核心弟子,沒成想一分開就變節成仇,可恨哪。

汪劍屏一刻不停疾飛,兩天後茫茫雪原中她突然看見一個人。這是一個年輕女修,滿臉悲慼正揹著一個老者前行。後背的老者全身覆蓋雪花,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汪劍屏飛落下去,她很想打聽一下大致方位。哪知她剛站在年輕女修面前就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