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虎前仰後合,一手端著酒壺,一手隨意扔出七八個籌碼,“袁老弟,這一次還壓紅嗎?”

向虎的籌碼已經翻倍,得意忘形完全沒注意到牛執事已經站在身邊。

“向道友是吧,玩的時間不短了。拿著你的籌碼離開,告訴王河另外加你五十萬的靈石,改天再來好嗎?”

似乎是因為後面的年輕客人,牛執事說話的語氣頗為客氣,但神情卻是毫不掩飾的不屑。袁執看見鄰座的幾位賭客都站起身,對牛執事身後的年輕人客氣問候,明顯這個年輕人身份不一般。

向虎轉頭看見牛執事,他臉色一僵,接著極不情願的起身。

牛執事的不屑愈加濃重,他知道向虎只是住在下面五層船艙的普通修士,這種窮鬼簡直是對賭場的侮辱。要知道他的賭場設在七層主要就是為了方便八層、九層的貴客。

向虎起身的剎那,牛執事瞥見袁執,“我說過,這裡不是你們這種人能來的地方,趕快滾!“

本來袁執看到向虎退縮,心裡就不爽,但畢竟兩人才認識幾個時辰,袁執當然不好強出頭。姓牛的此時竟然把他也牽扯上,那是瞎了他的狗眼。

其實袁執這幾天心裡焦躁不安,當著程布、譚錦湘的面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袁執擔心的是,在奎農廣場出現過的紅臉修士和書生兩人如果都守候在鵬弧星,或許他們再約兩三個高手,那麼自己一下巨船,絕難逃過他們的魔掌。但是現在身處鐵桶般的巨船,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著接近終點。

所以此時牛執事再次觸怒他,袁執直接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船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垃圾。”

說著,袁執將一個戒指遞給向虎,裡面是一千萬靈石,“向兄,初次見面,謝謝你幫我買了籌碼。”袁執這麼說是把向虎摘出來,免得連累他。

牛執事蒙了,當著方公子的面,當著眾多高貴修士的面,竟然有人敢這樣罵他,而且是一個從下面五層上來的螻蟻。

看到袁執拉過向虎空出來的座椅,牛執事終於清醒,他立刻怒不可遏一掌拍向袁執的肩膀。

袁執肩膀一晃,轟然一聲牛執事的大手被彈開,袁執並不在意這個虛神境中期的牛執事,他更想把事情鬧大。興許船上的星王境船主一生氣,開啟陣法將自己丟出去。

牛執事一驚,他看不出袁執的修為,居然能彈開自己的大手,莫非也是一個虛神境修士?但是今天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他立刻鼓動真元,猛烈地一掌再次拍下。

“牛錚!”

突然一聲大喝!牛錚生生止住大手,門口出現一個真靈境修士,冷冷看向牛錚。

“牛錚,你作為一名飛船執事,難道忘了船上的規矩?”

牛錚眨眼間變的規規矩矩,“馮管事請恕罪,是我一時氣憤忘了規矩。”說著,他看一眼旁邊的年輕人。

馮管事走過來,對年輕人拱手一禮,“馮松柏見過方少主。”

被稱作方少主的年輕人微微點頭,“馮管事客氣,閑得無聊,這位牛執事說這裡有熱鬧,沒想到果然熱鬧,連個座位都沒有。”

方少主話音一落,袁執旁邊座位的修士立刻讓到一邊,“方少主真是折殺我等了,快請坐,請坐!”

馮管事眼光一掃就大概明白生了什麼事,他盯住袁執,“是你惹事?“

“我手裡的籌碼還在,貴船的執事就想提前趕我出去,如果這就是貴船的規矩,那我真的惹事了。”

大廳中三四百張桌子,所有人被袁執這種找死的舉動驚住了,馮管事面無表情看著袁執的眼睛,“老實點,再有第二次,我必將你扔進虛空。”

之後馮管事環顧大廳,“無論什麼人,膽敢在船上動手,膽敢在船上強人所難,膽敢亂了船上任何一條規矩,我必讓他形神俱滅。”

馮管事說完徑直離去,所有人居然覺的馮管事的話是在警告方少主。

方少主臉色陰沉。船上只有馮管事幾個有限的人知道這條船的真正主人就是方少主的二叔,但是二叔不待見他,或許是因為他欠二叔的靈石已經有一百多億了。

他也沒想到進來找個座位會讓他這麼丟面子,他惱怒看一眼牛執事,然後對袁執說道:“朋友,我們來賭一把?”

剛才聽馮管事的話,袁執真以為船上有一種懲罰是將修士扔出船外。袁執的心一動,如果巨船的禁制開啟,自己進入虛空也強過船到終點坐以待斃哪。

“好啊,不賭來這裡幹什麼,誰輸光了誰滾蛋!”

袁執想著如何把整條船搞亂,一句話卻把身後的向虎嚇的一頭冷汗,他立刻伏在袁執耳邊說了方少主的身份,袁執恍然,原來這個方少主的祖父就是鵬弧星的星主方奇。

牛執事牙咬得咯咯直響,聽到袁執同意與方少主對賭,他冷笑一聲,親自搬一張桌子放到袁執和方少主之間,並開啟二人的遮蔽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