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擁擠的人群,周知坐上了地鐵。

他去的是這幾年一直唱歌的地方。

那裡人雖然不是很多,可是風景很好,希望他的歌聲能讓大家多一些駐足的理由吧。

這個最後一夜,就當他最後一場演唱會了。

到站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他終究要收起他的一切幻想。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盡情的揮灑他最後的青春!

哪能無悔。

不後悔。

明朗的吉他聲中傳來的是那些被歲月、被現實、被環境催的成熟、沙啞的聲音。

有人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然後離開。

有人倚在橋墩旁,不時的點著頭。

夜晚,走在路上的大多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

他們走的匆忙,走得迅速,他們已經融入了城市的節奏。

周知在那兒一首一首的唱著。

就好像電影裡快進一般。

路過的人,來來往往的人,就好像光影,就好像時間,從他身邊流去。

他是這片風景中唯一不動的人。

他並沒有攤開吉他包。

也沒有喝水。

寒風凍僵了他的手指,打斷了他的節奏,他停了下來。

沒有保溫杯,出門時帶的熱水應該涼了吧。

嘴唇幹了,嗓子幹了,還是喝口水吧。

雖然可能是透心涼。

不早了。

再唱最後一首歌。

就用這一封家書來問候他的父母吧。

雖然沒有什麼路人。

穿透心靈的口琴聲傳來。

這聲音好似從曠野傳來,空曠、悠揚,有著濃濃的鄉土氣息。

然後經過每一個路過的人的身邊,從他們的身邊路過,給他們以問候。

......

聲音一出來,就讓人懷念起家鄉來。

這個城市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屬於這兒的?

前奏的口琴聲比原版要長的很多。

越來越動聽。

他看到了一家三口站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