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脫褲子。”周書郊越想越覺得合適, 當即期待的搓手。

趙寶張了張嘴,無奈道:“……你不覺得你此刻像個登徒子麼?”

“誰是登徒子了,大家都是男人,你脫一下怎麼了, ”周書郊不滿道,“再說我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亂給我吃藥麼,你自然得負責。”

說罷見趙寶遲遲不動, 他忍不住親自上手了, 趙寶大驚,忙往後退去,一不留神腳跟碰到腳踏,直接跌在了床上。

簡直像躺平讓周書郊脫。

周書郊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忙上手去解她的腰帶。

趙寶邊掙紮邊恐嚇, 然而周書郊天不怕不怕的, 非要把她裡褲脫下來不可。趙寶無奈,只好死死抓住褲子,任周書郊怎麼撓她癢癢都不動。

二人如此僵持了許久,周書郊腦門上都出汗了,再看身下的趙寶也是頭發散亂, 氣喘籲籲的盯著他,模樣比個小姑娘還要俊俏。

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周書郊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幹脆惡從膽邊生, 直接伸手錶演了個猴子偷桃。

等偷到的那一瞬間,二人俱是一愣,趙寶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倒是周書郊這一瞬想了許多,比如他去主廳前那些丫鬟說的,三公子和小姐在捱揍,而他在那裡卻看到了趙寶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和女子沒有半點相似。

也想到了這間屋子的佈置雖然不像女子住的,可也絕對不會是男人的寢房,更想想到先前他捏趙寶的胸時,她那裡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點的軟肉。

一道閃電在腦子裡劈開,周書郊的嘴微微張開,作惡的手默默離開了趙寶,整個人直接彈到一旁,拼命讓自己表現的冷靜一些:“抱歉。”

“現在滿意了?還脫嗎?”趙寶坐了起來,冷聲問道。她此刻又氣又臊,可看著眼前這人卻如何也動不了殺心,只道自己是魔怔了,竟包容這人到如此地步。

周書郊忙搖了搖頭,整張臉都如煮熟了一般:“我沒想到你是……但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你要如何負責?”趙寶挑眉,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周書郊張了張嘴,一時間竟後知後覺的害起羞來。對啊,她既然是個女子,那自己先前便不是瘋了,他就說自己男人堆裡打滾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了。

雖然他並不急著娶妻,但這趙寶好歹比一般的姑娘有趣,若是娶回去了,想必日子也不會無聊,比不認識的女人好多了,那負責便負責吧。

這邊他低著頭暗自高興,趙寶的神色卻愈來愈冷,她突然想起這人之前說過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和自己可是半點都不沾邊,這人現在不說話,莫非是看不上她?

如此想著,趙寶指甲掐進手心,面上嗤道:“娶我?可我不稀罕。”

周書郊一頓,怔怔的看向她。

“我是要做錦衣衛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嫁人生子,從此潦草一生,所以你不必負責,”趙寶說完又覺得沒有扳回一城,想了想又補充,“更何況我喜歡的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不是你這種男扮女裝離經叛道之人,懂?”

“……”周書郊第一次被人如此看不起,只覺得心口都是悶悶的,先前那些小欣喜被打擊得一點不剩,不過婚嫁一事,本就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既然趙寶不樂意,他也不會強求,“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願,此事便這麼算了,可終究是我欠你,等哪日你遇到心上人,我定給你送份大禮。”

趙寶聽到他如此輕易的便鬆了口,心情變得不能更差,厲聲道:“滾!”

周書郊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懂她為何突然生起氣來,不過她叫自己滾了,自己自然是要趕緊滾,這麼想著,周書郊果斷滾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聽話,趙寶氣得差點暈過去,一想到他是因為自己胸平才跑的,更是氣憤難言,恨不得將他抓回來揍個半死,可想到自己還在被禁足,便只得將這個想法放下。

周書郊跑了之後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浮現趙寶和他在床上時的模樣,一會兒想到趙寶對自己笑的樣子,總之腦子裡全是趙寶的身影。

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逛許久,直到餓了才就近找了家酒家用膳,飯菜端上桌後他突然想到趙寶還在被關著,也不知道有沒有飯吃。

這麼一想周書郊便食不下咽了,滿腦子都是趙寶餓哭的樣子,他想了想幹脆叫小二將飯菜打包,自己拎著食盒跑去了尚書府。

躲過守在門口的侍衛,他再次從窗子跳了進去,看到一大桌子菜後怔了一下。

“你又來做什麼?”趙寶面色不善的問。

看到她頭上挽了發髻,也換了水紅的衣裳,像個真正的姑娘一樣了,周書郊莫名覺得有些別扭,訕笑一聲將手裡的食盒藏到背後:“沒什麼,我先走了。”

“……已經看到食盒了,怎麼,你是來給我送飯的?”趙寶挑眉。

周書郊臉上浮起微紅:“我是怕你爹不給你飯吃……我這就走,你好好吃飯吧。”

看他匆匆趕來的模樣,便知道他還沒用膳,趙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人不喜歡自己,可卻還是跑來關心她,讓她根本沒辦法長時間的生氣。

這件事讓她更氣,可又好像又無可奈何。

趙寶看了眼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嘆了聲氣道:“既然來了,便一起吃吧。”

“……好。”周書郊咳了一聲,屁顛屁顛跑到桌旁坐下,自覺將食盒裡的飯菜擺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