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合,四百米。 (20)(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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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過來躺在這裡吧。”唐衍說著,指著裡面一側,一張躺椅說道。
“好。”
納蘭凝答應著,走過去,躺在了躺椅上。
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讓她從來不會輕信任何人,所有的一切,她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躺在躺椅上,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察覺到任何讓她覺得有不安全感的東西,納蘭凝才依言,閉上了眼睛。
四周開始響起潺潺的流水聲,再加上舒緩的音樂以及唐衍故意放柔和的聲音。
“顧若楠,今年你九歲,你的爸爸顧建明和你的媽媽鬱小白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希望你去皇甫家,和皇甫軒一起鍛煉,你願意嗎?”
納蘭凝聽著唐衍的聲音,眼前卻一片地漆黑,整個人都好像站在懸崖的邊上一般,懸崖這端的她,九歲,是納蘭凝,被納蘭滄帶回了家,她想要看向那一天之前的日子,想要依著唐衍的聲音,去追溯他所說的,司機送著她去皇甫家路上的所發生的事情,可是卻毫無效果。
那段記憶呈現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段深不見底的懸崖,她努力看向懸崖的底部,卻只看到幾張猙獰的面孔,她不認識的面孔。
“顧若楠,你醒醒,醒醒,別去想了,顧若楠。”
唐衍急促的聲音傳來,硬是把納蘭凝從那可怕的幻境中給叫了回來。
納蘭凝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渾身早就被汗液濕透,神經緊繃,高度緊張。
在觀察室看著屋內一切的鬱小白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急促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滿臉焦急地看著納蘭凝。
“楠楠,你沒事吧。”
納蘭凝搖了搖頭,站起身,接過唐衍遞過來的幹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氣,才徹底平靜了下來。
“對不起,我想不起來。”納蘭凝看著鬱小白,抱歉地說道。
“傻孩子,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是媽媽不好,是媽媽對不起你……”鬱小白看著納蘭凝慘白的臉,心疼不已,“唐衍,楠楠她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鬱小白求助地看向唐衍,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樣的情況雖然很罕見,但是我也曾遇到過,一般如果努力去回憶一段記憶,會帶來這樣劇烈的反應的話,就證明那段記憶讓她覺得很痛苦,很不堪,很不想去回憶,因為強烈的抵觸心理,才會讓她覺得痛苦不堪。”
唐衍看著鬱小白,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楠楠不願意回憶起那段過往,我們也不要再去逼她了。”
“嗯,嗯。”鬱小白連連應著,看向納蘭凝,“楠楠,對不起,媽媽不該逼你的。”
納蘭凝搖了搖頭,淡笑著想讓鬱小白心安,心中卻浮現出一絲不太舒服的感覺,剛剛催眠過程中見到的幾張陌生的臉,有一張臉讓她印象特別地深刻,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根本就不在納蘭凝的印象中,但是納蘭凝堅信,自己肯定見過,在那段失去的記憶裡,自己肯定見過他,如果不是這樣,自己不會對他印象這麼深刻,不會一想起這張臉,渾身都呈現一種本能的戒備心理。
但是這種不確定的事情,納蘭凝從來都只會埋藏在心底,不會說出來,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擔心和困擾。
和鬱小白一起走出這裡,鬱小白一路上心情都很沉重。
納蘭凝是個堅強的孩子,這一點,他們都看得很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回憶,會讓納蘭凝都覺得無法去回憶呢。
鬱小白不敢胡思亂想,任何的可能性,都讓鬱小白心痛地揪成一團,最後也得不出任何的結論,只是對上納蘭凝的時候更加地心疼和小心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碰了納蘭凝的痛處。
。
顧建康早上在顧濱海這邊吃了閉門羹以後,就直接出門了,這會才回家,奚含萱便迎了上來。
“建康,你去找爸說了嗎,爸怎麼說?”奚含萱上前,結果顧建康手裡的東西,亟不可待地問道。
“哎,我爸那個死腦筋,說什麼都不肯去做親子鑒定,直接拿掃把把我趕出了門。”
“那怎麼辦,不去做親子鑒定,怎麼知道顧若楠不是顧家的血脈呢。”
奚含萱說著,看著顧建康有些狐疑的眼神,急忙又接著道,“建康,我當然也希望楠楠她是真的,我們找了這麼辛苦,如今楠楠回來了,皆大歡喜對不對,但是不做個親子鑒定,我這心裡老是不踏實啊,做個親子鑒定,對楠楠又沒什麼傷害,這樣也能保證爸的安全,讓全家都安心,何樂而不為呢。”
奚含萱知道顧建康耳根子軟,所以繼續勸說道。
“我也想勸爸這樣做啊,可是你沒看到爸早上生氣的那個樣子,我要是再說下去,只怕爸真的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顧建康嘆了口氣,看向奚含萱說道。
“我看要不算了吧,那個顧若楠,我看著還真的挺像大哥的,應該錯不了。”
“你是不是傻啊,錯不了錯不了,這種事情是你說錯不了就錯不了的嗎?要是爸不願意去做,我們就自己去,你想辦法去拽一根你哥的頭發回來。”奚含萱看著顧建康,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這樣好嗎?”顧建康有些為難地看著奚含萱問道。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這麼做,又不會傷害誰,如果是,我們就悄悄的,誰都別說,自己安心就好了,如果不是,爸肯定會感謝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