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過醫生啊,這天老是下雨,我又傷在頭上,怎麼可能一點水都不見的?”

傷者想要皺一下眉頭表示自己的憂慮,可眉毛才動了一下,他就不敢動了,傷口真的是撕裂的疼啊!

喻藍星趕緊道:“你別亂動啊!”

說話間,手上的麻藥打了進去。

“一會兒就感覺不到疼了。”

董乘浪雖然也會包紮正骨啊之類的,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他嘴裡叼著根煙,一直在一旁守著。

聽著喻藍星溫聲溫語地和村民說話,心裡陡地泛起了酸。

這丫頭什麼時候也不曾對他如此溫柔過。

董乘浪的心窄,一臉不爽地抬了下眼睛,正看見她取了針和線,還看見她閉了閉眼睛。

董乘浪頓時咧開了嘴,故意道:“哎,喻實習醫生,你手怎麼有點抖啊?”

喻藍星一直提防著他搗亂,頭也沒回地說:“我還沒有醫生執照,頂多算個護士。”

轉頭又安撫傷患:“你放心吧,縫合,專業的護士也可以做。”

“你是專業的護士嗎?”董乘浪吊兒郎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傷患也害怕,顫著聲音問:“是啊,你專業嗎?畢竟是額頭,你不要縫的太醜。”

喻藍星要是說自己剛畢業,唯恐傷患更加恐懼,她沒有回答傷患的問題。

倒是想起了剛才被捏屁股的事情,這是新仇舊怨集到了一起,她一轉身,故意輕嘲地說:“董乘浪,不就是因為我甩了你,你懷恨在心嗎?可你做人要明白事理,現在是天災人禍,我沒心情和你掰扯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你要麼看哪兒忙,你就去哪兒幫忙。你要麼就給我閉嘴,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旁邊的人是不多,可也有好幾個。

聽到喻藍星這番說辭,眼睛不由就朝董乘浪看了過來。

那是一種審視外加看好戲的眼神。

董乘浪一口氣差點兒沒把自己噎死,腦子嗡嗡地亂叫,跟缺氧似的。

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眼看在這兒就要沒法立足了。

董乘浪走到了廊簷下,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吊在嘴裡的香煙。

煙,讓他想起了往事,他倆的第一個回合,可不是這丫頭驚的他煙都掉了一地。

片刻間想通,也是,這個丫頭什麼時候給他留過臉面。

他埋著頭,也就是抽完了一根煙的功夫。

那一邊,喻藍星縫合完畢,又打了支破傷風給傷患,血也基本止住了。

喻藍星收拾完了紗布,還是囑咐:“麻藥過後會疼個一兩天,一個星期拆線,還是少見水。”

傷患還在為了剛才質疑她的事情不好意思,愧疚地說:“謝謝你啊…小醫生。”

喻藍星哭笑不得,又囑咐他:“要是不得已淋了雨,你就過來找我,我再給你消毒換紗布。不要覺得這是小傷,如今的天氣還很濕熱,又恰逢雨連天,要嚴防傷口發炎。”

傷患千恩萬謝地走了。

那個志願老師應該被抬上了汽車,喻藍星好像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送走了最嚴重的患者,所有的人似乎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喻藍星腰彎的太久,直起身來的時候,略顯僵硬。

一旁的趙雅柔,正在處理一個扭傷的患者,忙裡偷閑,朝廊簷上的身影努了努嘴,而後八卦地壓低了聲音:“小喻,剛才還說不認識他。”

喻藍星尷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