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學校比較早。

到的時候,董小白和話癆都還沒有到。

她把書包往桌屜裡一塞,偏頭趴在了桌子上,腦子裡昏昏沉沉的。

沈盈盈扭過頭和她說:“剛剛八班的那個範小奕來找你了,給了你一本書,我放在了你的桌子裡。”

“嗯”,喻藍星有氣無力的回應。

她其實根本就沒走心,誰來找她了她根本沒聽清,整個人都好像躺在了雲團上,飄來飄去,誰說話都是嗡嗡像蚊子哼叫一樣的效果。

沒一會兒,董乘浪就來了,心情不大好的樣子,一句話沒說,把陳嘉懿的桌子一推老遠,打喻藍星背後過的時候,一點都不會顯得擁擠了。

陳嘉懿和他是前後腳,一來就一驚一乍的:“臥槽,你怎麼不把我桌子扔到外面呢?”

董乘浪不耐煩地說:“老子手疼。”

四個字充分展示了起床氣。

陳嘉懿很沒有眼色地拍了下喻藍星的肩膀:“哎,前同桌,你給我評評理。”

喻藍星抬起了頭,眼睛很澀,一隻眼睛勉強能睜的開,可另一隻疲憊的又倔強地眯著,跟瞄準似的。

陳嘉懿一看她的樣子,樂了,“我去,你夜生活那麼豐富的?昨晚上一夜沒睡啊?”

“很明顯嗎?”喻藍星無精打采地道。

“昂,黑眼圈重的跟捱打了一樣。”

喻藍星又趴下了,嘴裡嘟囔著:“別煩我,我抓緊時間眯一會兒,省的一會上數學課的時候打呼嚕,那丟人就丟大了。”

光聽他倆說話,董乘浪的臉就有些崩不住了。

想笑,忍了又忍,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輕易地笑。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牛肉粒,先給了陳嘉懿幾個,又碰了碰她。

喻藍星嘆了口氣,“不吃。”

“吃了能讓人清醒。”

沒聽說過牛肉粒還有讓人清醒的功能,喻藍星半信半疑地問:“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董乘浪肯定的語氣比珍珠都真。

喻藍星接了過來,睏倦讓她忘了思考。

她開啟了深綠色的包裝紙,把牛肉粒放進了嘴裡,第一個感覺是香,緊跟著就是讓她頭皮發緊的麻辣在舌尖炸開了。

她不能吃辣。

可辣要是和麻相比的話,她更受不了麻。

豆大的汗粒一下子從頭發絲裡滲了出來,腦子瞬間變得清醒無比,她瞪大了眼睛,快迅地咬了兩下,把牛肉粒吞了下去。

嗆死了,素質讓她沒法做出噴他一臉口水的事情。

麻辣從口腔一直延續到了心底,這刺激火辣火辣的。

董乘浪挑了下眼皮,憋笑,還死壞死壞地道:“不困了吧?一吃就來勁了。”

這款牛肉粒就叫暴汗牛肉,誰吃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