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些像江湖遊醫,可他們這支醫療小分隊裡的醫生,還真的是從外科到內科,能從腦神經看到面板炎。

總之,不乏神人。

而像她這種,屬於打醬油的,輸液抽血拿藥,這些基本工作才是她的工作範圍。

十點多鐘到的招待所,十一點鐘搭起了義務診療的帳篷。

喻藍星滴米未進,連口熱水都沒喝上,就開始了忙碌。

“喻醫生,三週半兒童,需要口服鐵劑。”

“喻醫生,量個血壓。”

“喻醫生,這兒需要幫把手,腳部需要縫合三針。”

忙到下午三點多鐘,喻藍星給一個背部長了癤子的患者換完了紗布,猛一站起來只覺天旋地轉。

一旁的趙雅柔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三秒鐘過後,眼前的黑霧消散,喻藍星甩了下頭,道謝:“謝謝趙醫生。”

“客氣什麼!你低血糖了吧,趕緊去那邊坐著歇會兒,補充點兒能量。”趙雅柔溫柔地勸。

喻藍星又甩了下頭,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狀態,頭暈,就是餓的了。

她點了點頭,去了另一個用來存放藥品和食物的帳篷。

三餐聚到了一起,喻藍星給自己泡了桶碗麵,又用匕|首撬開了一罐軍用罐頭。

在這兒,別指望面可以泡好,能泡開就不錯了。

更何況,喻藍星連涼水泡麵都吃過,更別提溫水了。在這兒,吃飯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

稀罕了,她也就是吃了頓飯的功夫,一掀開帳篷,天都變了。

烏雲罩頂,狂風肆掠。

帶隊的韓雲新教授,沖出了義診的帳篷,吩咐:“快,要下大雨,趕緊轉移藥品。”

喻藍星懵了有一刻,在心裡低咒,這雨要是早下個半天,她們也就不用費勁地把藥品從貨車上搬下來了。

好在,人多手快,就算是志願者,出發之前也經過一個月的專業培訓,藥品搬上搬下,全部嚴格分類和計數。

大雨砸下來的那一刻,藥品全部都裝上了貨車車廂。

安置好所有的藥品和醫療裝置,眾人鬆了口氣。

趙雅柔立在招待所門口,看著漫天的大雨說:“天氣預報說沒雨啊!”

“臺風吧!”接嘴的是另一名和喻藍星一樣剛出校門的醫學生,名字叫徐純純。

人如其名。

程度笑著說:“這兒的海拔那麼高,幾乎不受臺風的影響。”

“那怎麼說下就下了?”徐純純吐了吐舌頭,又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說著,程度指了指天,“那是他的事兒!我只會開刀做手術。”

玩笑幾句,人就散開了,各回各屋。

喻藍星和趙雅柔、徐純純,還有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教授,住在一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