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劍?”巖融有些疑惑, 卻還是抬起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是個聽話的孩子, 能懂我的意思,對吧?”

“不,你必須留下來!”今劍抬頭語氣尖銳:“明明是我們救了你,你卻忘恩負義的要離開, 從我見到你的時候開始,你就是這座本丸的巖融了!”

千萬,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讓他離開!

巖融很是意外,“今劍,你怎麼能……”

“我就是這樣任性!”今劍大聲喊著:“總之你別想離開,如果你敢離開的話, 我就把你關起來!”

“三日月?”巖融無助的看向三日月,他對於今劍真是沒什麼抵抗力。

三日月宗近眸中的月亮閃過一抹精芒, 他想, 他明白今劍的用意。

“很抱歉呢, 巖融。”三日月宗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語氣有些沉重:“今劍曾經受到過很嚴重的創傷, 所以看到你才會這麼想讓你留下來保護他,你可以留在這裡陪他一段時間嗎?”

“有人欺負今劍嗎?”巖融暴怒,“是誰?是誰竟然敢欺負今劍, 真是太可惡了!”

“所以, 你就留下來嘛!”今劍順著三日月的話說:“我好害怕, 巖融你留下來保護我嘛!”

“嘛, 嘛,巖融如果不留下的話,今劍晚上怕是會睡不著覺的。”三日月宗近笑看著巖融,“如果這樣也沒關系的話,那我們也無法強行留下你啊。”

看著這振平安時代的老刀,初晴不得不佩服他的頭腦,好一步以退為進啊,這樣的話,巖融這樣的性格大概很難放下心離開。

果然,巖融的語氣變得遲疑糾結起來:“我倒是可以暫時留下,但是我本丸的今劍……”

“這個不用慌,我可以告訴你的審神者,讓他轉告今劍你過段時間再回去。”初晴連忙說道,總之,先留下他最重要,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等以後慢慢說明吧。

巖融依舊是摸不著頭腦,卻很憨厚的點了點頭,朝著初晴拜託:“那就麻煩這位大人了。”

“放心交給我吧。”初晴的心中並不平靜,卻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示意幾個人好好休息便離開了三條派的區域。

倚靠著大樹,初晴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徐徐吹拂過臉頰,心中的壓抑始終難以紓解。

“主人不開心嗎?”頭頂突然傳來聲音。

“鶴丸?”初晴抬頭,卻看到信濃藤四郎神情平靜地倚靠在樹杈上,朝著初晴伸出一隻手。

“主公只想著鶴丸殿嗎?要不要上來看看風景?”信濃露出一抹笑容,“上面的風景,很不錯呢。”

“好啊。”初晴伸手,小小的短刀力氣卻一點都不小,一下便將她拉了上去,於是也學著信濃的模樣倚靠在樹杈上。

從樹上朝下看,幾乎整個本丸都一覽無餘,次郎依舊在和鶴丸喝酒,歌仙兼定似乎已經習慣了本丸的生活在曬衣服,從左文字一家開著的門可以看到裡面他們都安靜地圍坐在桌前,髭切……髭切又在欺負小短刀。

看到一期一振千裡追殺對方,初晴的心中竟然一下子平靜了,然後她看了看信濃,對方的眼神一直都望著粟田口那邊,應該也很想下去和他們玩吧?

“走吧,我們一起去玩。”初晴輕輕推了推小短刀的身子。

“不去。”信濃攥緊了自己的本體刀,一偏頭說道:“他們太幼稚了,我和他們玩不到一起。”

“你明明也是一振短刀,裝什麼小大人!”初晴直起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唔……”信濃立刻朝後縮了縮,語氣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主人,你不要這樣!”

“那就去一起玩啊!”初晴看著他,突然問道:“怎麼?信濃你還是無法接受粟田口嗎?”

聞言,信濃低垂下頭,苦笑道:“恐怕,是他們無法接受我吧。”

他是殺害了兄弟們的付喪神,像是這樣的他,如何能夠被兄弟們接受呢?他果然……果然應該離開本丸,跑得遠遠的。

初晴輕笑,然後一把抓住了信濃的胳膊朝下跳去,不由分說就拉著他朝粟田口的方向跑過去,兩個人過去之後整個粟田口一下子就安靜了。

信濃一怔,眼神中的光芒瞬間暗淡,看吧,他始終是無法被接受的那個。

“信濃,要一起玩老鷹捉小雞嗎?”五虎退聲音很弱,小心翼翼靠近扯了扯他的衣擺,“一起來玩吧。”

“我來當老鷹!”被追殺的髭切突然跳了出來,也不管一期一振的憤怒就朝著信濃跑去,“抓小雞咯!”

“啊,一期哥救命!”五虎退拉著信濃就跑。

信濃還有些發怔,就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挺拔的聲音,接著就是本體刀出鞘的聲音:“髭切殿,你不要太過分了!”

嗯,老鷹和老母雞打起來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信濃哭笑不得,果然這太幼稚了吧,就算是小短刀也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刀了,為什麼要這麼幼稚?

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信濃反手抓住了五虎退的手掌,掌心中傳遞而來的是跳動著的溫度,這是真正的鮮活的兄弟!

“信濃你怎麼哭了?”秋田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拿紙巾為信濃擦幹淨眼淚,一邊還朝著一期一振喊了句:“一期哥,信濃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