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這周圍的冷風,初晴打了個冷顫,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屋頂上面睡著,正要下去卻看到一期一振安靜地站在櫻花樹下不知道在做什麼。

好奇的跳下走過去,初晴才走到一期一振身後,就聽見對方溫柔的聲音:“主公,還不睡嗎?”

“不小心在屋頂睡著了,一期殿,你在做什麼?”

“聽說,美麗的櫻花樹下都埋著屍體。”突然說出驚悚的話,但一期一振的聲音卻依舊平和,“如果真的有一天死去,能夠埋在這下面也好。”

初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期一振你是在講恐怖故事嗎?

“主公,你覺得呢?”一期一振突然回頭,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眼神中似乎有晶瑩在閃爍。

一期一振……是哭了嗎?

“時間不早了,我送主公回去吧。”一期一振微笑著拉住了初晴的手,“主公將名字告訴我們這些暗墮的付喪神,真的沒關系嗎?”

“你們不都已經被淨化了嗎?”

“身體被淨化,心靈卻依舊充滿汙濁。”一期一振淡淡說道,接著更加抓緊了初晴的手,“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主公受到傷害。”

初晴微微一笑,探過身子在一期一振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一期殿。”

這些付喪神都會守著自己,他們已經漸漸變得不一樣了,就算無法回到那個完全純粹的時候,但現在的他們,也是初晴完全可以信賴的夥伴。

送初晴回到房間,一期一振閉合房門走了出來,才走兩步就看到了站在一側的五虎退。

“我……是小虎,小虎太調皮了所以我才沒睡。”五虎退慌忙解釋,卻在一期一振溫柔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快跑了兩步撲到他的懷中,聲音哽咽:“一期哥,不要……你不要難過。”

一期一振輕笑出聲,伸手揉著五虎退的頭說道:“不會的,現在就很好了。”

“一期哥,我們去求主人好不好?”五虎退抬頭望著他,“主人一定能夠治好信濃的,她一定可以救信濃的!”

拳頭一下子收緊,一期一振的眼神閃過隱忍的痛苦,半晌後才放緩聲音道:“信濃他,已經碎刀了。”

“不,他沒……”五虎退放大聲音,卻立刻被一期一振捂住嘴巴。

“退,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說著,一期一振將五虎退抱在懷裡,任由小老虎爬到了他的頭上,朝著粟田口的房間便走了過去。

天守閣的房間輕輕開啟,終端機泛起的白光映照在初晴的臉上,她望著離去的粟田口兄弟眼神複雜,低頭又看了眼終端機上面信濃藤四郎的立繪。原來,自己夢中的是這個孩子嗎?

次日一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本丸之中依舊歡聲笑語,昨晚的一切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主人!”亂的喊聲從左邊傳來,初晴才扭頭就看到一個花環朝自己拋了過來,穩穩落到了自己頭上,“主人真漂亮!”

“謝謝咯,亂!”初晴伸手摸了摸花環,才道完謝就看到一個人影蒙著一塊白布就沖了過來。

哎?本丸沒有山姥切吧?

下一刻,高大的人影與初晴撞在一起,兩個人同時摔在地上。

“髭切殿!”大典太光世有些惱怒的將白布從自己腦袋上扯下來,“不要開這種玩笑!”

“有什麼關系?啊,主公被撞到了啊!”髭切似乎才看到初晴,又似乎是故意的,離得遠遠的朝初晴眨眨眼睛。

這惡趣味兒的刀,初晴很是無奈,就看到大典太光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就連身子也有些顫抖。

沖撞到了主公嗎?會被討厭了吧?要被關起來了嗎?一定又要被關起來了吧!

初晴不用去想就知道大典太光世又在腦補了,這種自卑內斂的刀通常遇到一點事情就喜歡往最壞處去想,俗稱想太多刀。

第一個站起身來,初晴朝著依舊坐在地上的大典太光世伸出手,問:“撞疼了嗎?”

“不,沒……沒有!”似乎是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大典太光世爬起來就跑,一刻都不帶停留的。

初晴:……

這是把自己當成洪水猛獸了嗎?

“阿尼甲!”膝丸的聲音撕心裂肺,“你不要總做這種奇怪的事情啊,會被討厭的!”

“有什麼關系,主公很喜歡的不是嗎?”髭切已經走到初晴身邊,突然一把搶過身側五虎退的小老虎朝初晴扔過去,“主公,接住了!”

初晴下意識接住,已經準備好和短刀們玩一場追逐戰,卻看到五虎退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