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壁畫越來越完善,離別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最後一筆落下時距離開工已經過去十多天,離程也開學的時間不過短短三天。

孫悟在被拒絕酬勞後幹脆的請他們吃了頓大餐,這個年代聯絡感情固定的方式好像永遠是聚聚餐喝喝酒,多吃幾頓就可以勾肩搭背哥倆好。確實有效,只是不能長久。

這回點的就不是米酒了。孫悟身體力行的向眾人展示了什麼叫千杯不醉,成功把肖訶灌了個七葷八素,走起路來腿腳發飄,抱著程也的胳膊哭哭唧唧的喊媽媽。

程也:“……”

孫悟眼神亂飄:“我怎麼知道他三杯倒……”

她亡羊補牢的替兩人叫了個計程車,囑咐司機把他們送到小區門口。

肖訶上車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就是抱著程也的腰不肯放,非要躺在他腿上,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還好他為了修圖時爬摺梯方便,出門前穿的是短袖短褲,不然司機還指不定要腦補出些什麼狗血的劇情。

程也把肖訶從計程車上半拖半抱的弄到門口,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他費勁的從口袋裡摸出鑰匙開啟門一看,家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孫女士這段時間不用給倆孩子供飯了之後十分沉迷麻將,大半天都見不到人,連愛迪生都被送到寵物店去做美容了。

孫女士自己下手剪的毛,現在又嫌它有礙觀瞻,大筆一揮下旨命令程也送狗去寵物店,不做好造型不準回來丟人現眼。早上送去的,還沒來得及去接。不過今天也夠懸了。

程也嘆了口氣。他自己也喝了個七分醉,只不過他喝酒不上臉,不說的話誰也看不出來,孫悟嘀咕了半天臭小子怎麼這麼能喝,又給他多灌了幾杯。

硬扛的結果就是現在他把肖訶搬到沙發上,自己坐在地板上喘了半天氣,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精疲力竭,而且頭暈。

程也靠在沙發腳上,四肢攤開,是一個完全不著力的姿勢。他仰著腦袋緩了半天,轉頭看了看蜷在沙發上安靜睡著的肖訶。

微醺的酒意下,肖訶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微微顫動的睫毛像撲簌的蝴蝶。他閉著眼,嘴唇卻微微張開,隱約能看到裡頭米粒似的白牙。

程也瞅了半晌,覺得他像只酣睡的小白豬。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捏了捏肖訶的臉頰,把他的嘴捏得嘟起來,瞧著傻乎乎的,然後忍不住笑了。

有點可愛啊。

捏起來軟乎乎的,看著瘦,其實還是有點肉的嘛。程也想著,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在沙發邊,剛手癢的捏住他的臉,肖訶忽然睜開了眼睛。

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的在空氣中對上,程也尷尬成了一座雕像。

“我……我可能喝多了。”程也難得的磕巴一次,然而肖訶睜著眼睛看著他,並不答話。

“……不……不好意思啊。”程也僵硬的收回手,肖訶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程也:“?”

肖訶不理他,自顧自的把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攤開他的手掌,然後低下頭,在他手心裡親了一下。

程也:“???”

“呼呼就不疼了。”肖訶認真的說。

他託著程也的手,小心翼翼的對著掌心吹了半天,完事了又在手心重新親了一下。

程也:“……”

他上午爬摺梯的時候被木刺紮了一下,條件反射的一鬆手,很快又回過神來穩住了身形。

就那麼一瞬間的異樣都被肖訶眼尖的發現了。拔完木刺後肖訶說什麼都要給他塗消毒水,還往他那個一丁點大的傷口上貼了個粉紅色的heokitty創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