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訶被他一誇臉就紅了,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很厲害。小也哥要是也畫個十多年,肯定比我畫得好。”

他抬眼瞅了瞅程也,大著膽子說:“小也哥打籃球很厲害,我就不行。”

程也學他說話:“你要是打個六七年,肯定也比我強。”

“不過裙子可能就穿不下了。”他補充著說,有點兒樂的打量肖訶的裙子,腦補了一下穿在李謙那種身材上是個什麼效果。

肖訶被他越來越詭異的眼神看得發慌,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輕輕拉了一下裙擺。

他一低頭,程也便注意到他耳垂下方蹭到了一塊淡紫色的塗料,下意識的伸出手,用指腹擦了一下。

沒能擦掉。塗料相當頑固的扒在他面板上,白的愈白,紫的愈紫。

肖訶被他的舉動驚得渾身一顫,緋紅像火燒雲一樣爬上臉頰,心髒狂跳的後退了一步。

“你臉上蹭到了。”程也說,表情頗有些遺憾,“擦不掉。”

“沒、沒事兒。”肖訶說,“回去擦點肥皂就能沖掉了。”

肖訶低頭掩飾的吃了幾口冰淇淋球,希冀自己臉上的溫度快點降下來,不要被程也看出什麼才好。

好在程也嘗試無果之後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兩人一路平安無事的回了家,剛一開啟門,毛被剪得亂七八糟的愛迪生就活潑的迎了上來,直起身子扒在肖訶腿上,呼哧呼哧的咧著舌頭。

它現在知道小主人冷漠無情,反倒是新來的小姐姐脾氣好,每天都要纏著肖訶陪它玩好一會兒。

肖訶換完鞋,蹲下來給它撓了半天下巴,愛迪生眯著眼睛往地上躺,又朝他露出肚皮。

“等會陪你玩,”肖訶說,“我先去擦把臉,乖~”

愛迪生爬起來,跟著他往裡走,見他進了洗手間,就蹲到門外等他出來。

肖訶擦完臉剛踏出門,愛迪生就故技重施的往地上躺,耍無賴耍得十分熟練。

肖訶把它哄到客廳裡,程也拿了本書在沙發上看,見他半摟著愛迪生過來,挪挪屁股給他讓了個位:“你耐心真好,這只傻狗現在都不來煩我了。”

“傻也是傻得可愛嘛。”肖訶坐下來,俯身替愛迪生揉肚皮,“是不是呀,愛迪生?”

愛迪生“汪”的應和一聲,肚皮朝天的搖搖尾巴。

肖訶捉著它尾巴開心的捋了兩把,愛迪生嗚嗚的嗚嚥了幾聲,不太樂意的甩著尾巴,很快又被肖訶摸得老實起來。

午後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擠進來,悄悄灑落在地板上。他逆著光朝程也笑了笑,烏黑發絲垂落在頰側,襯得膚色潔白,畫一樣好看。

程也怔了怔,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

也是這樣一雙相似的綠眼睛,澄澈無暇的望著他。

“我以前見過你?”他突兀的問。

肖訶詫異的看向他, 程也遲疑道:“我小時候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肖訶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我……”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程也不記得他,也不記得他們曾經坐在小溪邊,肩並著肩,說過一大堆孩子氣的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