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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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孝成終於鬆了手。當下, 方傑趕緊把那個睡袋由他手裡收了回來,就著這間房的天花板上才只有四十瓦的燈泡發出的亮光一點挨著一點地細細檢查著,好在縫合得還算結實,之前變大的一排針眼,現在又收回去了。
他把這個睡袋重新卷好。先放在這房裡的貨架子上,跟著由顧孝成身邊擦過,準備回房間拿換洗衣褲洗澡。他這一回是不會忘了拿件t恤與薄睡褲的,就要穿得嚴嚴實實睡,頂多就是難受點。
他心中對顧孝成有一些不滿。他明白顧孝成真地不需要出去工作, 根本不急,他就不是那種怕自己不趕趟、當不成應屆畢業生、有時間斷層會不受用人單位歡迎的人。他也不需要遞什麼簡歷,他的簡歷都在他爸媽心中, 他的未來老闆是他爸媽,而他爸媽的得意繼承人將會是他。
他的人生很簡單, 可是也不能像他現在這樣吧。一點生活與工作的熱情也沒有,成天想著的怕不就是那一回事, 這樣可怎麼能行,這還是個男人嗎?絲毫不思進取,大腦估計已被淫蟲噬齧了大半了吧。
方傑這會兒的想法竟有點像是一個舊時的女人,嫁了一個從不想著為官做宰,卻成天只想著花天酒地溫柔鄉的沒用男人。由心底裡鄙視, 卻又沒辦法勸諫。
家裡有錢又怎樣,再有錢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幹啊?看他這幾個月裡,正經的事情有做過一件嗎?
他對顧孝成沒有什麼特別全面的瞭解, 也不太知道平時他一個人都在樓上房間裡做些什麼,只是大體上看著他,就覺得他是什麼正事都不幹的闊少爺。所以他開始由心裡鄙視他,可現在這個鄙視也只敢擺在心裡,他也真不敢明面兒上跟他扛上。誰知道他會不會又一下子蠻橫起來,那後果就是為他的那方x股惹來禍殃。他可不想總是白天走路時有異物感,那種要疼不疼的樣子可難受死了,還不如直接疼呢。那就像是那種眼有點幹的人帶著隱形眼鏡時的感受一樣。可人家眼幹的人可以幹脆一把摘了隱形眼鏡,一下子就舒服了,而他又能摘掉什麼,也就只能在洗完澡後拼命往那裡抹那支紐國陳年老gay大力推薦的頂級蘆薈膠罷了。
他洗好澡,抹完膠,步伐稍顯鬆快了,朝樓上走去。t恤與長睡褲穿得好好的,進了房間,掀了被子坐進去。
第一件事就是畫土分疆,睡還是睡在一起,但很多制度上面的事情還是要嚴明的,簡直是要杜絕一切再擦槍走火的事情發生。方傑用一張正經老實人的嚴肅臉開口:“這個、之前也怪我不好,每天穿那麼少,那麼自由地在房間裡晃,我以後都有約束點。你就在那邊睡,地方本來就小,你不論是睡前還是睡後都別湊來我這邊。”
顧孝成聽了就跟沒聽似的,一邊劃著手機,一邊淡淡地用鼻音“嗯”了一聲,完全把他這些微不足道、說出來都是沒有什麼現實意義的話擺在一邊,根本也不打算列入考量,只是隨口應一聲。
方傑聽到了“嗯”,雖然十分淡,又有種不屑與不悅夾雜在裡頭,可他就當他是應了的。於是動了動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也拿來擺在冷紮鋼板“床頭櫃”上的手機,劃了起來。
到十點半的時候,老方先發來一條資訊:小傑?今天在哪?不是還沒回家吧?
老方今天等了很久也不見兒子小方發資訊過來,他一般十點半都要睡了,所以就先發了一條過來問問情況。方傑一看資訊才發現他都忘了要跟爸爸聯系,他最近這一兩個星期多數時候都是九點多的時候就跟他爸互傳一下資訊,也好簡單報一下平安。結果今天出了這個事情,反倒把爸爸給晾在了一邊,忘幹淨了。
這個顧孝成真是害人不淺!
於是他趕緊回複:早回來了,小店裡的事多,積壓著,忘了給你發資訊了。沒事,你睡吧。
他爸又回過來一條:哦,沒事就好。小顧今天下午找你呢,我發過去問你,你也沒回我。
方傑腦神經一下搭錯了,想也沒想就發了一條過去:爸,你以後就別老是問他了。在他眼裡,我們都是下等人。你老是去想著他的事情幹什麼?
老方收到了這條資訊後,就跟沉寂了似的。一直也沒回。
方傑當他的“抹黑”已經收到了一定的效驗,他爸這下應該能分清一下敵我形勢了吧。話說得直接點,也好讓他爸別老是把顧孝成當自己人。人家哪能跟他們是自己人呢?人家家裡住的是什麼地方?人家家裡花錢是什麼派頭?所以就別一天到晚地心裡沒數,還把他當成自己人,一直問著,一直關心著的。
方傑當這事就這麼了了。這天晚上他拖到了十一點三刻才準備睡,因為他今天白天時起來得太晚,所以一直沒什麼倦意。
哪知顧孝成剛下床去關了頂燈,兩人連被子都鑽進去了,被放在寫字桌上的顧孝成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方傑有點困了,就跟他說:“唉,忘了調靜音啦?”顧孝成沒什麼睡意——他畢竟下午三點多才起,也只是因為方傑說要睡,他才去關燈,想陪著一起睡的,他應了一聲:“嗯,忘了。”說著坐起來,伸手一夠,拿來手機準備調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