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陵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大海上火的撐住了額頭,頭發捋起露出額頭,他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空明這樣言語攻擊。

前世他萬年如一日的和紫僧親暱都絲毫沒動搖紫僧的心,現在他什麼都沒做空明就已經要為他發瘋了,他懷疑究竟是哪裡搞錯了或者命運在耍他?

於陵的情緒終於平息了下來,不管怎麼樣過去數萬年的時間都已經夠他醒悟了,明王不需要愛情,而妖魔道需要明王。

明王也需要妖魔道,他在妖王殿中寂靜趺坐如同在紫竹林中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諸王若需要他,事態若需要他,他便出殿一絲不茍的將事態了結。

明王對妖魔道的重要程度和妖魔道對明王的重要程度是等同的。

他不能讓空明的我執繼續增長下去了。

於陵忽然的又想起紫僧淡然處之的臉,紫僧從未拒絕過他,他要親吻便親吻,要撫摸就撫摸,如今看來紫僧是如此的聰明。

他有些後悔自己自作聰明的想要絕空明的愛欲心,卻把空明的愛欲心招惹到了無限增大。

這小孩啊,要拿他怎麼辦......

吳渡音也在沈祗寧的房間裡抓頭發,她看見了,她看見那一幕了,她雖然興趣單純但好歹也是看見日語裡夾雜著猥褻濕恥這種字眼就大概能瞭解情況的人,她不會傻到以為空明是在給於陵按摩,誰他媽那樣摸來摸去的按摩!

吳渡音想到那個畫面,雖然只是解開了三顆衣釦但還是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空明居然從一個純情的小和尚變成了這種......蒼天啊,於陵是哪路妖孽啊......

她忍不住來回的問:“他們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回事!”

她都要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什麼問題了:“沈祗寧,你看見了嗎?”

沈祗寧搖頭:“我就看見空明往岸上走。”

“那他們...”吳渡音停頓了下來再腦海裡想了又想具體要怎麼形容這種關系,那時候她還不知道gay和基佬這種詞,連同性戀這種用詞精準的形容都不甚瞭解。

“他們是在談戀愛嗎?”吳渡音只能這樣試探著的說出了口。

沈祗寧抿了抿唇,看著吳渡音的眼神有些緊張:“不一定,感情好也是有可能的,男生互相摸一下算是開玩笑。”

“你拉到吧,我自己在回憶裡找一找案例。”吳渡音對他明顯糊弄的言辭很不滿意,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打坐,她可是有好幾百年回憶的女修,在黃泉中昏迷時她大致的看了自己的大概回憶,但這幾百年的回憶很多的旁枝末節她都還沒好好的瞭解過,之前她給自己定了一個每天看兩集‘倒黴女修回憶錄’,就是每天晚上仔細檢視回憶倆小時汲取上一世的智慧,但因為東京貓貓沒看完這個計劃一直沒啟動。

正好現在是需要人生智慧來解答迷惑的時候了。

百年浮雲流火中吳渡音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一個少年人站在一個青年的身後,環抱著青年的腰額頭抵著青年後頸,少年人的表情是苦澀又甜蜜無奈的笑著,他一邊笑一邊說著南巷的元宵很好吃,某某是個怎樣的人這種無聊的話。

吳渡音上帝視角的找了找自己在那裡,唔,就站在離他倆不遠的地方看河燈,今天穿的衣裳也是那麼的寡淡,頭發也只是隨便的挽成道髻,不過幸好她上輩子天生麗質,都還扛得住這種打扮,還好還好。

那兩個男子吳渡音倒是認識其中一個,被抱住的那個青年人是沈洲啊,抱著他的少年人吳渡音倒是沒見過,原來上輩子沈洲是和男人有一腿,這輩子也和男人搞多好,那個被他弄死的姑娘就不用倒黴了。

少年人似乎有些喝醉了所以沈洲也任由他抱著,少年人說:“我祖母給我定下了親事,何尚書家的嫡二小姐。”

沈洲似乎並無感想:“恭喜。”

少年有些賭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喜不喜歡她呢。”

沈洲很淡定:“若你不喜歡你自然會鬧,如今既然定了下來,想來就算不喜歡也是能忍的程度。”

這話聽得吳渡音都要吐血了,很好,果然是沈洲。

少年楞了一下,隨即苦澀的點頭:“你說得沒錯,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