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聯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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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方先生,既然你沒有叫我來,那董大成曲解了你的意思,把你當成那種人,擅作主張讓我來,這算不算冒犯了你?既然冒犯了你,那他就是你的敵人,他也是我的敵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沒有衣服穿這個事實把陳珂暫時困在了酒店房間裡,他馬上出去把董大成打一頓的想法慘遭腰斬,他冷靜下來,現在不能出去懟人,但仇還是要報的。
一開始他怎麼想的?借刀殺人不是嗎?
雖說他沒有打成金主的臉,但顯然金主已經生氣了,董大成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金主勢必要收拾他,而陳珂現在很有必要和金主結成暫時的聯盟,再來添一把柴火,把金主憤怒的火焰燒得沖天而起。
方既明微微眯起眼睛,他看著一臉天真無辜實則假意試探他的男孩兒,突然就想逗逗他,他玩味地拖長尾音嗯了一聲,才慢悠悠地說:“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有人給閻王送禮,閻王都要讓三分,這個董大成雖說誤解了我的意思,但他有這份孝心還是值得肯定的。”
“……!”陳珂張口結舌地看著方既明,很快直白地表達了他的憤怒和鄙夷:“你怎麼可以是這種人!我是人,我不是禮物!”
方既明欣賞了一會兒陳珂氣急敗壞的樣子,美少年生氣失望也很好看,那絞緊的眉心和顫抖的嘴唇,因為激動而發紅的臉頰,看一眼能洗眼睛,看兩眼清心潤肺。
他低下頭,手抵在唇邊,無聲地笑了。
方既明笑得肩膀都在輕輕抖動,陳珂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他迅速整理出一個“我就靜靜看你裝逼”的冷漠表情,對自己剛剛被牽著鼻子走的失態予以否認。
方既明笑完了,抬起頭,恢複成了一個正經人:“那按你的意思,要怎麼收拾他?”
陳珂攥著拳頭兇狠地說:“這廝竟然敢給我下藥,必須打他一頓才解氣。”
方既明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對付壞人的方法多了去了,為什麼要選擇最低階的一種?”
“低階?”陳珂眼睛發亮,“但是爽啊!”
“……”要是放在十年前,方既明估計很同意他這種說法,可能已經挽起袖子跟著陳珂去打架了,但畢竟他現在不是18、9歲的熱血少年了,他很有耐心地嘗試跟陳珂分析一下利弊得失:“用暴力解決問題只是一時爽快,對方受點皮肉之苦總能恢複,而你很可能會因為這一時沖動遭受牢獄之災,像董大成這種人,算不上罪大惡極,應該只是個偷奸耍滑的小人而已,我猜這種人他最心疼的是錢,還有他那點高不成低不就的小生意,打他一頓不如讓他破財,生意做不下去,他自然會離開這裡,也就禍害不了別人了。或者可以收集點他違法亂紀的證據,按他做‘生意’的作風,這應該不是很難,到時候自然有警察找他喝茶,說不定還抓他關他,這樣不好嗎?”
聽到“牢獄之災”四個字的時候,陳珂的眼神像被風吹過的火苗似的劇烈閃爍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飾過去了,方既明並沒有注意到。待方既明頭頭是道地分析完,陳珂沉默了片刻,又不甘心地說:“你說的也對,但我馬上就走了,他破財甚至坐牢我都看不見,我還是覺得不爽……就算不打他,也要以牙還牙,他給我下藥,我也要給他下藥。”
“你不贊同我的做法,那也沒關系,”陳珂又說,“我自己想辦法。”
方既明看著他這大義凜然堅定決絕的小模樣,覺得十分有趣,又想逗逗他,他從錢包裡摸出一個硬幣,攤開手掌讓陳珂看清楚:“要不這樣,我來拋硬幣,如果正面,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怎麼收拾他是我的事情;如果是反面,就先按你說的辦,我來幫你。怎麼樣?”
陳珂嘴角一彎,扯出個壞笑,這個好玩兒,他怎麼能不玩兒?他沖方既明點點頭,眼看著對方將硬幣拋起,銀白光芒在空中一閃而過,翻著個跳下來,重新壓回方既明掌心。
陳珂伸長了脖子,要不是顧忌沒穿衣服,早就跑過來看了:“是什麼?”
方既明很能體會他的心情,他走到床邊,才攤開掌心,和陳珂一起低頭看。
是反面。
陳珂心情大好,毫不遮掩地大笑起來。
方既明輕輕嘆了口氣,微笑著說:“既然這樣,我願賭服輸,你回去之後,約董大成今晚出來見面,就說我要見他,要當面謝謝他。”
陳珂點頭,向方既明伸出右手,笑得眼眉彎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方既明握住他的手,還和他碰了一下大拇指,心說有日子沒這麼幼稚過了,不過你別說,偶爾幼稚一回滋味竟然還不錯。
……
這時有人敲門,是淩晨買好衣服回來了,他站在門口把衣服遞給方既明,什麼多餘的表情也沒有,但心裡翻江倒海。
這是什麼情況?老闆大早上讓他去買身衣服?剛才電話裡他還聽見老闆跟一個男人說話,男人聲音清亮,聽上去年紀不大……
再聯想一下老闆讓他幫小群演安排角色,昨天在片場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那個演青樓小倌兒的演員……天吶,淩晨含義複雜地看了方既明一眼,一向持身端正的方總也經不起酒色財氣的腐蝕,開了葷動了凡心潛規測了小演員嗎?
淩晨承認自己有一絲絲的失望,他一直以為自己跟了一位不屑於在大染缸裡同流合汙的正直老闆,並一直以此為驕傲。
“方總,上午會議的時間到了。”淩晨的失望稍縱即逝,他盡職盡責地提醒道。
方既明看了眼表:“推遲二十分鐘吧。”
淩晨:“……”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