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澤醒的第一時間,張嵐就火急火燎地去醫院見他,在電梯口恰巧碰見了陳楠:“陳楠哥。”張嵐本有些遲疑,但還是打了招呼。

陳楠笑著應和,點點頭又想到什麼:“阿嵐,你看,我年紀也挺大的,你喊哥我覺得有點別扭,要不你先喊我叔叔?”

張嵐疑惑:“……”哪有人要求別人叫自己叔叔的?他都叫哥這麼多日子了,怎麼突然要高一個輩分?

這時的張嵐也沒多想,他現在心裡只裝著馬爾綁架的事,回答道:“叫哥挺好的,你一點也不老啊。”

陳楠也不好說什麼,雖然願望沒達成,但被誇年輕了,還是心情大好:“我們進去吧。”

推開門,常澤穿著病服半身坐著,表面上看著沒什麼,只是臉上有些擦傷。小桌上放了幾個保溫杯,他的父母應該剛來過。他一看兩人進門,笑容滿面,還是一如往常,沒有被這事所影響,他指了指床邊的木凳:“來了啊。阿嵐,你快坐這。”

張嵐一臉嚴肅又透著擔憂,走進了也不說話,只是仔細打量常澤的模樣,以為自己的眼睛能和x光比似的。他掃完全部,覺得沒什麼大礙,又轉頭看向陳楠,示意陳楠坐,陳楠笑著擺擺手。

陳楠早已經習慣常澤“見色忘義”的模樣,走到床尾,關心地問到:“感覺怎麼樣?還有哪傷著了?”

常澤:“感覺還不錯,就肩上被劃了一刀。”說著解開胸前幾顆釦子,只露出點紗布。

陳楠戳破他的謊言:“劃?你那是劃嗎?劃能留那麼多血?插還不多,都快對穿了。你別騙我們,還有沒有其他地方?”

張嵐臉上更加凝重。

常澤注意到他的狀態,還是沒心沒肺地笑著:“真沒了。騙你們幹什麼。要有我早說了,還能讓阿嵐給我呼呼,親親,抱抱,放著這麼個好機會不用,我有那麼傻嗎?不過我確實是傷著了,手都提不起來,阿嵐,你給我削個蘋果吧?”

張嵐:“……”沉重的氛圍一下子就被常澤三言兩語的嘴貧和調戲給破解了。聽話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往洗手臺走。

陳楠放心了,坐到對面的長椅上,無奈地用食指在空中向他點了點。

常澤得意地笑,見他完全沒有要提馬爾的事,只好主動問起:“楠哥,馬爾怎麼樣了?還有張崎,他傷得比我重。”

陳楠正色道:“馬爾認罪了,交代了他綁架的全過程,案子就快結束了。張崎確實傷得很重,右腿被打斷了,再晚一點就保不住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更別說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唐梅玲回國在打理這事。”

張嵐聽了這話,只是低著頭,失望是在所難免的。

常澤:“先說說他策劃的過程?”

陳楠:“他原本跟蹤了張崎好幾天……”

張嵐心一緊,生怕他會問是怎麼跟蹤的。

陳楠:“但沒找到一個下手的機會,所以就想引誘張崎主動露出破綻。他用方辰的手機給張崎發了很多挑釁、侮辱性的話,讓張崎氣憤,忍不住來醫院找方辰算帳。然後他伏擊在停車場,伺機行動。把張崎和倒黴的你一起綁回去了。第二天他就打電話給唐梅玲要求給贖身費,把你的也算在他們頭上,但沒想到唐直接報了警。然後他就被捕了。”

常澤:“這麼處心積慮,跟蹤,計劃,就是為了綁張崎要錢?”

陳楠:“是也不是吧。馬爾常年賭博,賭運還不好,輸錢還欠了很多,他確實很需要錢。還有就是方辰的關系,方辰被張崎打傷住院,馬爾有一種為兄弟出頭的頭腦沖動的義氣。除了錢和義,馬爾雖然沒說其他的,但我感覺不止,應該有其他什麼事是使馬爾做出這樣舉動的導火線。”

常澤問:“怎麼說?”

陳楠:“我在審問馬爾的時候,雖然他說是為了方辰,順便訛點錢。但其實他對張崎的仇恨度並不高,對方辰的義氣也沒大過天,應該是為了搞點錢順便幫方辰解解氣。不對的地方是,我聽他話裡,對唐梅玲的不滿比張崎還大。審問全過程,有一半的時間他是在咒罵唐的,問他為什麼他就閉嘴了。要真排個馬爾心中在意程度的降序,可能是錢,唐梅玲,方辰,張崎。唐的佔比太高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們之間有沒有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