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常澤年後醫院工作繁忙,也少了時間騷擾張嵐,直到張嵐回了校開始正常上課一週了,常澤終於空出了時間。

毫無疑問,張嵐還是拒絕了,但是常澤不死心。第二天就掐著點,開車上張嵐學校堵著了。

常澤高調地停在了生活區門口,才打電話給張嵐:“阿嵐,我們去約會。”

張嵐:“不去。”

常澤:“我就在你們學校大門口,最大的,人流量最多的那個門,你不來我就一直等。啊,有人問我找誰了。你說我要怎麼說啊?”

張嵐:“隨你。”

常澤:“好吧,我騙你的,我怎麼會讓你為難。阿嵐,我在你寢室樓下,那大姐不讓我上去,你下來和我見一面,好不好?”

張嵐:“……”

常澤見張嵐沉默,沉默就是松動了!他再接再厲。

“阿嵐,我想你想得緊。”

張嵐:“……我不在寢室,在體育館。”

常澤一聽有道兒:“那我過來找你?”

張嵐:“不用,我過來。”

張嵐對他先斬後奏的手段無可奈何,不見面還能強硬拒絕,都找過來了,張嵐實在說不了“不”字。

張嵐剛走到生活區大門,就看見常澤靠在車門邊,雙手抱臂,長腿鬆鬆交叉著,正看著手機。來來往往的學生中,有些特意放慢了腳步,稍稍靠近常澤的車走,眼睛不看著前方,而是固定在常澤和他的車上,雙手也不閑著,有書的就緊抱在胸前或遮住下半臉,像是怕被人看到自己流口水的花痴模樣;沒有書的就抓著同伴的手,以一秒4、5下的頻率搖晃著。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都很含蓄,都處於“我就靜靜看著”的觀望態度,沒一個人上前去。常澤突然抬起了頭,站直了身子,往路邊看了好幾眼,發現了張嵐。

常澤喊:“阿嵐,這裡!”

常澤的這一聲吸引的不止向門口那群女生,還有張嵐周圍人數頗多的路人。他一喊,無數的目光轉向了他,各個和聚光燈似的。張嵐鎮定地往前走。

“怎麼在這?”

“想早點看到你啊。”

其實還有一半理由是張嵐那幢樓的宿管大姐不但拒絕了他上樓的請求,還老是用提防的眼神看他,實在難受。常澤懷疑自己已經不討50歲以上女人的心了,這個大姐是,上次村裡的老奶奶也是。

張嵐:“……你見到了,可以走了?”

“我可沒說時間,我還沒見夠呢。你說我都快等到中午了,你是不是得吃頓飯做補償啊?”常澤又開始耍無賴,打定主意不走。

張嵐:“……”

張嵐靠近了,常澤才發現他只穿著薄衣,外套拿在手裡,汗水打濕了他的頭發,額前略長的頭發稍遮住了他的眼,渾身的熱氣能夠傳到自己身上。

常澤指了指他的外套:“去打球了?差不多把外套穿上,冷熱交替,小心熱傷風。”

“嗯。我要回寢室。”

常澤:“我一起唄。”

張嵐嫌熱,沒動作,只往樓裡走。

“樓下大姐就是不信我是個好人,等等你一定要好好介紹我。讓她為對我造成的傷害向我道歉。”

張嵐:“……”

常澤上了樓,也沒見大姐愧疚的眼神,也沒聽見大姐的道歉。

張嵐開了門,先走進屋裡,常澤跟著進來了。這是個四人寢,上床下桌,不整潔,但相比那些衣物垃圾混著扔,充斥著臭味的男生寢室,已經不差了。四張桌上東西都很多,以各種角度散亂著,有些椅子上、椅背上堆放著衣物。

“你寢室沒人?我還以為能見到他們,宣佈一下我家屬身份呢。”常澤有些遺憾。

“還在打球。”張嵐開了空調,往衣櫃裡拿了衣服,就進來浴室。一點也沒有招呼常澤的意思。

張嵐的地盤比其他三個稍好一點,椅子上沒堆東西,還疊了被子。常澤坐在張嵐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張嵐的書桌。書櫃上擺滿了專業書籍,桌面正中間放著一臺電腦,右上角有一臺燈和筆筒,其他地方,散著一些書本、筆記本還有一些雜亂無章的紙張,看著很普通。常澤無聊地拿起離自己最近的本子翻了翻,都是些自己認識但不懂的筆記,正打算放回去,書裡落出一張照片。

常澤本不想多看,但上面是一個穿紅色衛衣,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陌生男孩,他就警惕起來,他沒忘記之前張嵐說要找年輕鮮活的物件。雖然照片裡的男孩只側著臉,也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但是常澤感受到了照片裡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年輕!男性!不得不讓常澤腦中警鈴作響。

張嵐終於從浴室裡出來了,常澤先發制人,甩著照片:“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