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確實嚴重,頭被打破了,身上被劃了十幾刀不說,腿還被打斷了。幸好送得及時,腿算是接上了。一回來全忙活他了,常澤累得恨不得在休息室到底就睡。想想那病人的慘狀,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幹出這事。

常澤回到自己家倒頭就睡,手機鈴聲卻響個不停,煩躁地拿起來一看,竟是陳楠。

常澤:“楠哥,什麼事?有訊息了?”

陳楠有些激動:“恩!我一天忙得暈頭轉向,剛剛看到訊息,張崎今天中午就到了。”

常澤瞌睡也沒了:“太好了!我們明天就去見見他?”

陳楠盤算了一會兒:“得到下午,早上我得去做個報告。你可千萬別一個人去啊,必須和我一起!”陳楠怕他等不住,事先警告。

常澤:“知道。人都在了,還能跑了不成。”

兩人通完電話,常澤精神亢奮,這也算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點線索,有點回應了。他俯身拿起放在床頭的照片。照片很老了,但是儲存地很好,上面是三人合照,陳迦站在中間拿著獎杯,常澤和陳楠站在兩邊,一人捧著一架玩具鋼琴,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拍照那天的情景常澤到現在還記得。那時的迦迦姐鋼琴比賽得了獎,他和陳楠比她還高興,嚷嚷著要拍照留念。他和陳楠還因為站哪裡拍照而吵架,常澤覺得在比賽地方的大門口拍照好,陳楠覺得在鋼琴旁邊拍照好,兩人爭得面紅耳赤,最後迦迦姐買了兩架玩具鋼琴,決定在大門口拍了照片。

那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分別會來地那麼措手不及,不知道分別會來得那麼痛,也不知道這一別已經近20個春秋。

終於,常澤覺得自己離她進了一步。常澤擦拭著鏡面。

“迦迦姐,我們會找到你。”

常澤抱著相框躺回床上,不小心碰到了手機,螢幕自動亮起,看到了張嵐,心裡來了點喜氣,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的事。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才響兩聲,對方就接通了。

林楓:“什麼事?”

常澤:“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你平臺的一個主播,叫盈盈。”

林楓本來以為有什麼大事,一聽這不著調的話,頓時冷笑:“你覺得呢?”

常澤開玩笑:“你是老闆,肯定得知道啊。”

林楓:“你覺得我需要知道?也是,你這種給人打工的哪裡知道我要幹什麼。”

常澤被噎地無話。

林楓最後警告:“有事說事,不然我掛了。”

常澤開了頭:“誒,別啊。張嵐你知道的吧。”

林楓忍耐告罄:“來秀恩愛的?我很忙,掛了……”

常澤連忙阻止:“不是不是,我就是先交代一下背景,聽我說完。張嵐的朋友被你那的主播騙錢了,他又不想報警,我想讓你幫個忙,查查人姓名地址什麼的。”

林楓:“紅葉的主播?怎麼回事?”

常澤把自己聽到的篩選組合大致告訴了他一遍,本想再開口說說,就被林楓的嗤笑加一句“這種傻子放著不騙的才是傻子”給封了口。

常澤:“……怎麼說話的。好歹是阿嵐的朋友。”

“實話實說。”林楓不客氣地說,但還是幫了忙,“明天早上9點等我訊息。”

常澤不大習慣,不相信這次林楓這麼好說話,還沒怎麼磨,不像是平時把商人本色展現無虞的人了。剛想誇誇他繼續保持,林楓說話了。

“有個條件,5天內我要看到林飛的紅毛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