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姐,我們要走了。”陳楠站在門口,向屋裡的張岑喊道。

張岑:“東西都帶齊了吧,你們路上小心。”

“姐,放心。忘帶了沒事兒,等阿嵐開學回來了一起帶來也一樣。”常澤正抱著旺仔捨不得撒手。

車邊放著不少東西,除了他們原有的行李外,還多了兩箱子的特産,還有一袋子張岑送的東西。張嵐開了後備箱,正彎下腰打算拿兩箱子特産。

“阿嵐!放著別動,我來。”常澤阻止了張嵐的動作,抱起了箱子放進車裡,不忘嘮叨張嵐兩句,“我怎麼告訴你的?你這腰這麼脆弱,平時得注意著點,不能太猛。一箱一箱拿就不錯了,還想逞能兩箱一起拿?病人就該有點病人的樣子,嚴格執行醫囑,就算別的醫生會害你,我還能害你不成。”

“我早就好了。”張嵐反駁。

“閃腰可不是小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常澤一看他不知悔改,還理直氣壯,拿出了平時在醫院教訓不聽話的病人的語氣。

張嵐被趕上了車,聽他姐在一旁囑咐要小心開車。

一到機場,陳楠就藉口上廁所給他們留了獨處的空間。

常澤一個“識相”的眼神遞給陳楠,又轉過頭膩著張嵐:“阿嵐我就要走了,要這麼多天見不到面了,怎麼辦啊?”

“……”

“誒,你表示表示啊!”常澤見張嵐不理,用手肘推了推他,明說了。

張嵐鼓了幾下掌,拉著陳楠的行李箱往前走了幾步。

“我都要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了,你還高興?那隻好我主動點了。”常澤繞到了張嵐的前方,堵住了他的路。

“你要怎麼樣?”

“當然是這樣那樣唄。”常澤逼著張嵐貼到了牆角,一手撐著牆壁,一手勾住了張嵐的腰,順勢撫上他的背。

“……”

張嵐沒想到常澤這麼大膽,公眾場合下還敢亂來,一慌神,推開常澤。常澤像是料想到這一動作,撐牆的手迅速放下,按住了張嵐的動作,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親了張嵐三口口。

“一口一星期,這三口能撐到你回去的時候了。”常澤得了逞,笑著放了張嵐的手,又撐回了牆上。

當陳楠拿著瓶熱牛奶找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大廳裡不少人往角落上看,一個姑娘甚至大著膽往那走了幾步,上躥下跳,想看點什麼,一副“線上圍觀刺激現場”的模樣。陳楠定睛一看,不正是常澤和張嵐。眼看那姑娘呼朋引伴,就要引起整個大廳的注意了,而他們倆還在忘我,只得上前阻止了常澤單方面強行營造出的曖昧氛圍。

“常澤,可以去辦理登機了。”陳楠遞給張嵐牛奶,拿過了自己的行李箱:“阿嵐,辛苦你了,牛奶拿著路上喝,開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們發個簡訊。”

張嵐看著那瓶小孩子才喝的牛奶,心裡一陣複雜,還是伸手接過了它:“……好,那我先回去了。”

“阿嵐,記得要想我啊。”常澤嬉笑著揮了揮手。

兩人辦完了手續,又託運了行李,坐在了候機室裡,常澤喝著咖啡,悠閑地看著手機。

“剛離開一會兒,就騷擾人家了?你讓阿嵐專心開車吧。”陳楠看他正處於聊天介面,對方一字未回,他已經一長串發了四五條。

“我再發最後一條。你不懂,一刻不見如隔三秋,思念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常澤笑著又打了四五行的字。

“阿嵐答應和你好了?”陳楠見不得他老是拿自己單身的事實來說事,忍不住想潑他冷水。

“快了,大業馬上能成。”

經過昨晚的事,常澤敏銳地感覺到張嵐的態度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即使還是話不多,愛答不理,但明顯對他放縱了些。這是個好現象。常澤不知道他的想法有沒有改變,但是隻要它松動了,那就是好事。至於張嵐的原因是什麼,常澤覺得不重要,它不是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想法是可以改變的。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多呆幾天。”常澤得寸進尺。

“我覺得不行。”陳楠反對。

“不是,除了一些主觀因素,還有客觀的。我覺得李娟說得是實話,但是她說得都是她自己知道的,很片面,不一定準確。就我們去問山屏村那天,顯然有些人不是張家親戚也知道一些。就那個40多歲了,邋裡邋遢,還住在地下室的男人,你還記得嗎?他是張忠的跟班,肯定知道點什麼。”常澤放下了手機,回憶著。

“記得,估計他是早年來的外地人,房子應該是租的。沒了張忠,日子過得更不好了。逼問他說不定會胡編亂造,幹擾我們的視線。我們還有個被抓的張民,他知道的應該不比他們少,而且張民說實話的機率更高。還有,張崎的線索雖然少,但是好歹知道個名字,年齡和戶籍,查起來容易些,我已經讓人查了,很快就有訊息了。何況就快過年了,你是有了物件就忘了你媽嗎?”陳楠解釋後又提起了其他事。

“哪能啊,忘都忘不了。我媽已經催無數遍了,每天早中晚各來一條準時的問候。連喬阿姨都拐彎抹角地打聽了。”常澤很無奈。

“你這還是拐彎抹角,我媽在我這已經發出最後警告了。她還說託人給我介紹姑娘了……要是能,我也想遲點回去。”陳楠更是無奈得頭疼。

“喲,都這麼久了,你媽終於著急了。我得去湊湊熱鬧,我醫院還有好幾個單著的姑娘呢,我回頭和喬阿姨介紹介紹。”常澤幸災樂禍。

“那我就去和阿嵐說道說道。比比誰的冬天更冷?年過得更糟?”陳楠還是平時溫和的模樣,卻說著威脅常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