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們哭喪著臉幹嘛,這不是還有道兒嘛。我雖然不知道這姑娘,但你還可以去問問張忠他媳婦兒啊。”李娟不解道。

“恩?您這是什麼意思?村裡就買了一個大學生,不是我姐,我們去問她有什麼用?難不成天下人販子是一家嗎?”常澤嘲解道。

“我沒說就一個啊。你聽誰說的?”

“我來之前聽你們村一人說的,他說就一個啊。後來聽店裡老闆娘說的,老闆娘不是聽您說的嗎?”陳楠道。

李娟:“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以前和老闆娘說的肯定不是一個,明明有兩個啊。”

常澤感覺前方已經堵死的道突然岔出了一條道,快要撞牆的時候,一下子柳暗花明,又有希望了!人一精神,思路也通暢了。他想起了店主的話:“是後來一個常來的客人和我閑聊說起來的,說這案子沒破完,還有女大學生在他們村呢。”確實沒說是一個!

李娟:“這事確實隱秘,不是老張家的人不大知道。一個,就張忠那老婆。另一個,是一點聲響都沒有,要不是意外,我也蒙在鼓裡。”

常澤:“那您是怎麼知道的?”

李娟:“我想給我小弟找份工作,張忠他爸當時是村長,就想讓張忠和他爸說說,可惜張軍沒本事還骨氣硬,不想舔著臉求人,就算是他兄弟也不行,只能我過去求了。我當時坐在樓下和張忠拉家常,突然樓上就一陣稀裡嘩啦砸東西的聲音。當時張忠臉色都變了,氣沖沖地跑上去也顧不得我在不在場了。我就聽見他說‘臭婆娘,要你來是沖著你是個大學生,有點文化,比另一個強壯,能給我張家生兒子出人頭地的!早知道你是個潑婦,我他媽當初就該選另一個,現在好了,人家在村裡安安靜靜也不作妖,長得靚,還是大城市來的,家裡就一個老太婆和小孩也不跑,多省心。你再晚上逃跑試試,我打斷你的腿!’然後有一陣打罵聲。我就這時看到她長什麼樣的。”

張嵐鬆了口氣,提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不想再聽,起身要上樓。

“誒,小可,你怎麼還在這?大人說話小孩子聽什麼,你跟著阿嵐去吧。”李姐雖然坐在沙發上,但是眼睛總向著餐桌上瞟,眼見張嵐要走,可不得抓住這個獨處的機會嘛。

張嵐沒法,和小可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安安靜靜、靚、大城市”,常澤和陳楠一聽這幾個詞,覺得很符合迦迦姐,眼神都亮了。

“那您就和我們說說你看見的姑娘長什麼樣吧。”陳楠有了希望,想著能找到那個姑娘也不錯。

“我就上去偷偷看了一眼,長得還挺標緻,不過沒你家姑娘這麼好看,頭發又黑又長,挺高挺瘦。” 李娟停了聲。

“……沒了?”常澤等了一會兒,發現她沒再說話,不禁問道。

“我就匆匆見過一面,沒來得及細看就害怕地下去了,就記得這麼點。他們看得緊。自從買了人後,沒什麼大事就不聚了,就連過年也是各過各的。奧!”李娟像是想起什麼了,“還有一個,後來張忠有個兒子,應該是那女人生的,那孩子好像叫張崎。

“怎麼不走了?”小可疑問道。

張嵐跨著半個階梯,站了一會,把原本垂在兩側的手插進了口袋,接著走了上去。

“您就一點另一個人的訊息都不知道嗎?”陳楠不放棄。

“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一點聲響都沒有。要不是聽到張忠說的,我也不知道還有一個,竟然還在我們村。”

“那之前帶我們來的三阿公也是他們的親戚嗎?”常澤試圖理順他們是親屬關系。

“恩。張忠伯伯的爸爸是我大阿公,就是大爺爺,張軍伯伯的爸爸是我二阿公,三阿公還有我爺爺他們是親兄弟。我爺爺最小。不過現在只剩三阿公了。”張岑解釋道。

“這樣。那他兒子張忠在哪?我們需要去哪找他?”陳楠問。

“他8年前就死了,喝醉酒從樓梯上摔死了。”

“那那個被拐的女人呢?”

“張忠一死就帶著兒子跑了。我們連人影都沒見著。”李娟嗤笑道。

“那娟姐。您覺得三阿公知情嗎?或者其他兄弟姐妹知道嗎?”常澤換了條思路。

李娟想了想:“應該不知道吧。三叔公本來就和張忠他爸不和,要知道早就在村裡傳遍了。張軍還是我告訴他的,他那幾個親兄弟更別提了;我三叔的孩子早就搬出去住了,七、八年才來一回。至於我四叔,我嫁進來的時候就不在了,現在家裡就剩這姐弟倆,更不知道什麼了。”

張岑沒說話,只是將桌上的碗筷理了理,對沙發那邊的對話假裝不理。

“看來,我們現在只能去找找另一個姑娘了,您知道她叫什麼嗎?”陳楠突然想起還沒提到過他的名字。

“不知道,張忠買她就為了生兒子,從來不對外說起過那姑娘,連個證都不扯,只花點了點錢把自己兒子弄進了戶口。唯一我偷聽的那次,也只是叫她臭婆娘。他只對她兒子上心,名字去請了算命的算出來的,還請我們其他家兄弟去市裡吃了兩天的飯店。”

陳楠:“張崎今年該幾歲了?”

李娟:“嗯……17、8歲吧,應該比阿嵐小1、2歲,我還感嘆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爹,以後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