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瓷不斷地加大靈力地輸出,眼睛裡一片血紅色,口中喃喃道:“你是晚輩,應該由我來保護你的。”

顧庭深深地看著她,臉上毫無血色,卻還是虛弱地微笑了一下,輕聲卻堅定地說道:“不,阿瓷,我不是你的晚輩。而且,沒有誰註定應該保護誰,只有誰想要保護誰。而我……想要保護你。”

……

一天之後。

從歐洲回來的李明霖望著眼前莊園的廢墟傻了眼。

他是走錯地方了嗎?他才走了多久,這地方怎麼就折騰成這樣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懵逼之餘,他又感到一陣惶恐:

顧庭的氣運想必是沒能拿到手,而他們的一處窩點卻被徹底摧毀,還有無數手下灰飛煙滅。

若是大人知道了此事……

李明霖想到這裡,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那後果可太可怕了。

但他又不敢跑路,除了老老實實去跟大人交代,也別無他法。

抱著必死的決心,李明霖一臉沉痛地負荊跪在晏總的實驗室前整整十日,才等到他這一次的改造結束。

“你說什麼,莊園被毀了?!”剛剛出關就聽到這個訊息,晏總果然怒不可遏,頓時一腳重重地踹在李明霖身上,讓他直接飛了出去,撞塌了一堵圍牆。

李明霖趴在地上好幾秒才灰頭土臉地爬起來,膝行到晏總面前:“大人,我當時是遵循您的命令,去歐洲將賈家滅族。聽聞顧庭來了毛熊國,我特地留下了小呂和林奇業相互照應,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莊園裡留守的人全都犧牲了,我也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晏總這一次的改造仍然不算成功,他整個人便十分暴躁易怒,一把掐住李明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一個小小的人類,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你知道那莊園有多重要嗎?毀了一個,我所有的佈置可能都會煙消雲散!”

李明霖被掐得憋紅了臉,雙腿本能地在空中亂蹬,從嗓子眼勉強擠出一句:“咳咳,之前不是說他身邊有個高手嗎?……”

晏總扼住他咽喉的手微微用力,眼神冷酷,似乎不想聽他的辯解,但恰在此時,有另一個屬下上前稟報道:“大人,呃,外面有人……嗯……有蟲求見。”

“什麼?”晏總掃了他一眼。

“是一隻連化形都還做不到的草履蟲,話都說不清楚,我也不懂它究竟想做什麼。”那屬下小心翼翼地瞄了李明霖一眼,說道,“大人,會不會是小呂給我們留下的線索?”

晏總聞言,一把將李明霖丟在地上:“帶過來吧。”

“是。”

那屬下領命去了,很快便端著一個水缸走了過來:“晏總,就是這位了。”

水缸裡是一隻巨型草履蟲,正歡快地擺動著纖毛,在裡面遊來游去,看起來有幾分天真無邪的樣子。

晏總的視線落在水缸裡,盯著它問道:“小呂?”

那草履蟲被他氣勢所懾,抖著纖毛縮在角落裡,小小聲地叫道:“……爸爸!”

晏總原本就十分陰沉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風雨欲來,眼看著就要把這水缸砸了。

身為同類的李明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脖子上還一陣刺痛,但還是趕緊翻譯道:“大人,請您饒恕這小蟲的無禮,它其實是在說,小呂是它的爸爸。”

草履蟲吐了個泡泡:“……怕怕……”

李明霖:“莊園裡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草履蟲:“……洞洞……”

李明霖:“您封在那裡的太空裂縫被顧庭開啟,林奇業和小呂他們以身獻祭了。”

草履蟲:“……釀釀旅人……”

李明霖翻譯不下去了,他低頭瞪著水缸裡的草履蟲問道:“你再說一遍,什麼玩意兒?”

草履蟲:“……漂釀……”

一直站在旁邊的另一人卻靈光一閃:“李總,小呂的祖籍是不是湖南來著?”

李明霖細細一品,頓時恍然大悟:“這就說得通了,晏總,那它是說,有一個漂亮女人是跟顧庭一起出現的,想來就是那顧庭身邊的高手了。”

晏總問道:“那太空裂縫最後是怎麼消失的?”這些年,他一共開啟了七個裂縫,暫且將它們封在各地,等著所有佈局到位再一同開啟。這些裂縫力量驚人,一旦被開啟,需要大量祭品和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封上。若莊園裡的人做了祭品,那強大的力量應該就是來自顧庭身邊的女人了。

李明霖和草履蟲交談了幾句,才稟報道:“它不知道,小呂跳進裂縫之前就把它送出來報信了。”

晏總臉色沉靜下來,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眼底幽深一片:“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華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