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瓷”悲痛欲絕地倒退一步,一手指著“顧庭”,一手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搖著頭控訴:“你……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我是不會交出印蒂婭的東西的!”

“不交?你以為你還是在島上修為碾壓我的那個妖精嗎?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吳乃雄獰笑著上前一步,手上已凝了一團光球,作勢威脅。

在這寂靜的深夜山林中,卻突然傳來有人踩著落葉枯枝而來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一聲不滿的抱怨:“吳小花,你把人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做什麼?帶去我車上催眠不行嗎?”

吳乃雄動作一頓,一揚手,兩道隱蔽的光便朝兩人激射而去,他們瞬間又變成了木木呆呆的樣子。

吳乃雄方才轉身面向陸丈世,厲聲喝道:“你怎麼跑過來了?我催眠還沒結束,中途打斷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陸丈世已走到“艾瓷”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見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變了臉色,轉身質問吳乃雄道:“你做了什麼?她怎麼傻了?我要的可不是傻子!”

“說了催眠還沒結束,你再打斷我,她就真的傻了。”

陸丈世抱臂往樹上一靠:“那你繼續吧。”竟是要在這兒看著吳乃雄催眠下去。

那他還怎麼盤問這兩人?

吳乃雄道:“我催眠的時候不得有旁人看著,所以才躲進這山林裡,你先回車上等著吧!”

可陸丈世還沒說話,楊採寧竟也順著吳乃雄留下的指引來到了這裡,她伸手一拍吳乃雄的後背,問道:“事情進展得如何了?”

“怎麼一個個地都這麼心急?都給我回去等著!”接二連三地有外人打斷他的施法,吳乃雄十分不耐。

陸丈世不信:“什麼催眠是不能讓人瞧見的?”

吳乃雄有些心急了:“你若還想要一個對你死心塌地的艾瓷,就立刻離開這裡!”

“我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最是可怕,你想單獨催眠最好是確實需要,要是因為嫉妒她比你貌美胸大,把我趕走了好對她下手……”陸丈世雖然聽了他的話,抬腳欲走,卻還是忍不住警告了吳乃雄一聲。

吳乃雄:“快滾!”

陸丈世又橫了他一眼,才戀戀不捨地抬手在“艾瓷”臉上摸了一把,指尖往下還想再揩點油,手上卻突然有一陣劇痛襲來。

“啊——”陸丈世慘叫一聲,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表情擰成一團,痛到扭曲,這才發現自己縮回的手上竟一根指頭不剩,全部被完全切斷了。

劇烈的疼痛感和手上噴湧而出的血液模糊了陸丈世的雙眼,朦朧間,他見眼前身形一晃,有個人驟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了陸丈世的脖子,手掌漸漸收緊,眼神狠辣。

“你的髒手離她遠一點。”

晏仰均旁觀多時,也知這只是艾瓷的替身罷了,但哪怕是替身,他也見不得她被侮辱。

他手下正要用力折斷這陸丈世的脖子,卻有一道氣勁擊在他手上,彈開了他的手,陸丈世被晏仰均這般驟然松開,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艾瓷從樹上跳下來:“別殺他,他不是普通人類,家裡還有些勢力,死在這荒郊野嶺,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不麻煩。”晏仰均說得好像殺雞宰羊一般輕松,“殺該死的人,從來都不麻煩。”

“你若是擔憂善後的問題……”晏仰均舔了一下唇角,眼眸中閃過嗜血的光,“我們做菌的,有的是讓他屍骨無存的法子,直接降解成泥土你覺得如何?”

艾瓷:……分解者你很牛逼嘛?

“不如何。”顧庭也現了身淡淡道。

按照陸家人的尿性,若是陸丈世無聲無息地失蹤了,即使沒有絲毫證據,只要他們有心懷疑,也絕對會攀咬到艾瓷身上。雖然陸家人對艾瓷不會構成任何威脅,但做出一些惡心的事情來也是夠煩人的。

晏仰均冷笑:“那你的解決辦法就是任由這人渣活著?”

“為什麼不能讓他活著?”顧庭反問了一句,眼神平靜,吐出來的話卻讓躲在樹後的楊採寧聽出了一絲瘮人的氣息。

她聽見他清冷的嗓音道:“活著才比死了更容易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