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 艾瓷身後的轉角處突然拐出來一個俊美異常的少年,粟色的短發微微卷曲,淺藍色的瞳孔裡透出傲慢的眼神,“怎麼這麼和我家阿瓷說話?”

珀西費克大步流星地走到艾瓷身邊,一隻手自然地攬過艾瓷的肩膀,看向顧庭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和不屑。

艾瓷黑著臉掰開他的手,扭頭看他:“你跟上來幹嘛?”

“你落下了我送的花,我親愛的。”

對上艾瓷,珀西費克傲慢的神情瞬間一收,換上燦爛的笑容,語氣溫柔,遞上來一把五顏六色的珊瑚枝,底端竟是用一條墨綠色的海帶收攏系緊,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你先拿著吧。”

艾瓷看了這束“花”半晌,最終還是沒有伸手接過。

原因無它,直男審美的珀西費克親手做的這把珊瑚花束實在太醜了,紅的綠的,長的短的,彎的直的,毫無美感地強行拼湊在一起。

而且拿海帶當綁帶又是幾個意思??你怎麼不拿紫菜呢?

看到這花的第一眼艾瓷就不想接受,落下它在沙灘上完全是她故意為之,沒想到珀西費克竟又為此特地追上來。

珀西費克笑得見牙不見眼:“那好,我幫你送到房間裡去。”

珀西費克抓著艾瓷的手腕就要拉她往房間走,對眼前站著的大活人顧庭根本視而不見,也不管剛剛的問題他有沒有回答。

與長期混跡在人類社會的艾瓷不同,珀西費克常年居住在人煙稀少的太平洋,向來不屑於和人類打交道。

因為作為極端強大的存在,人類這種生物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弱小了。

正如人類見到螻蟻,也不會生出什麼和它們打交道的念頭。

艾瓷任他拉著,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你等一下。”她將目光轉向顧庭,他神情嚴肅,目光深沉地盯著她。

艾瓷的心裡有些無奈:得,東窗事發了。

顧庭不著痕跡地掃過艾瓷被珀西費克抓住的手腕,問道:“艾瓷,這位是?”

艾瓷和珀西費克齊齊開口:

艾瓷:“我朋友。”

珀西費克:“她男朋友。”

艾瓷瞪了珀西費克一眼,一把掐在了他的腰上。

珀西費克:“嘶——好了好了,前男友。”

又是一個前男友?

如果長白山的那個男人也是她前男友的話,這已經是顧庭遇見的第三個艾瓷前男友了。

而且看這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樑,艾瓷的前男友似乎總是進口的呢。

顧庭又問:“所以你一大早出去,就是為了……”

他還沒說完,珀西費克便搶著答道:“這還看不出來嗎?為了和我約會啊。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