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剛剛那一幕,張子楓心裡是徹底服氣了,他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紙片。

那是一張名片,設計簡單粗暴,或者說根本沒有設計,只是一張白紙印著字而已。

“艾瓷”兩個字就印在中間,底下卻沒有任何聯系方式,而是一串銀行卡號。

艾瓷指了指名片:“八十八萬,打到這張卡上。”

她想了想,覺得得給張家人一段驗收成果的時間,便又補充道:“一個星期以後,事情都解決了,再給我打款。”

張子楓:“這上面沒有聯系方式,那我們要是想再聯系您,該怎麼辦?”

艾瓷不覺得這家人還會有什麼事需要找她,畢竟他家一看就是富貴之相,不出意外的話,起碼還有百年繁榮。

但說不準他們會給她介紹些新客戶,於是她還是說道:“帶著名片,去老地方等我三刻鐘。”

臨離開前,艾瓷又掃了一眼棲鳳山,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顧庭家的別墅上。

之前她的意識覆蓋了整座山,顧庭一回來她便認出了他。

古怪的氣運,莫名的血光之災,刻意的蓍草煞。

她對這個人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只是眼下,掙錢才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

“停車吧,我就在這裡下了。”

車窗外,帝都燈紅酒綠的夜景不斷掠過,艾瓷眼尖地看見一處牌匾上寫著“空氣吧”三個字,頓時饒有興致地叫停了車。

艾瓷是剛醒來不熟悉帝都,可司機卻是土生土長的帝都本地人,自然認得這條街是帝都有名的酒吧街。

雖然首都的治安自然是很好的,但皇城根下多得是有權有勢,淩駕於治安之上的富家子弟。這條街的酒吧打得就是價格貴、規格高的名聲,遇見惹不起的富家子弟的機率就更高了。

何況艾瓷又長得這麼美,簡直是一隻肥美的小羔羊落進了狼群裡。

司機有意提醒她:“大師,這裡是酒吧街,魚龍混雜的,您一個人可能不太穩妥。”

艾瓷沒有放在心上:“謝謝你了,沒事的,我只是看看而已。”

司機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個大師,功力深厚,對上她,最後真正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他便放了心,開車回去了。

艾瓷推門進了空氣吧,霎那間湧進她耳膜裡的巨大音響,震得她皺了皺眉。

她立刻給自己布了層薄薄的真空罩,聲音無法在真空中傳播,四周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艾瓷這才有興致打量起酒吧內部。

白色的煙氣散在空中,使酒吧的佈景稍微朦朧,酒味、煙味、各色香水味混雜,如果是第一次進酒吧的普通人,早就被這烏煙瘴氣的空氣嗆得咳嗽不止。

旋轉的彩燈吊在天花板上,將每個人的臉照得花花綠綠、明明暗暗,人們或閉著眼睛,或拋著媚眼,在舞池中起勁地扭動腰肢,神情或享受,或迷離。

艾瓷困惑地站在原地:這跟空氣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打她的旗號?

艾瓷還在垂眸思索,突然感到有不少粘膩的眼光投到她身上,讓她感到頗不舒服。

她抬起眼睛,視線不避不退,直直地看向二樓。

那裡有一群坐沒坐相,衣著闊綽的紈絝子弟,都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底裡都翻滾著毫不掩飾的慾望。

見她看了過去,坐在中間的男子端起酒杯遙遙敬了她一杯,他喝了一口酒,視線始終如蛇般纏繞在她身上,刻意慢吞吞地舔了舔嘴唇,眼底是勢在必得的精光。

“去把她給我帶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讓我們為不知名男子的倒黴時刻倒計時吧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