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優若佩又試探著問道:“我聽說前兩日鄧塔來找過你?”

艾瓷有些不耐煩,她才醒來多久啊,一個個的自己的地盤不待,跑來她這兒打攪她,還都是為了那樁不知過了多久的前塵舊事。

艾瓷:“他被我打了一頓趕跑了,你要和他複合,自己去找他,跑我這兒來算怎麼回事?”

優若佩只是來打探一下艾瓷對鄧塔的態度,見她提起鄧塔滿眼的不耐,頓時放了心。

優若佩繼續用她溫柔的聲音道:“我暫時沒有打算和他複合,只是不希望你再夾在我們兩個中間了,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艾瓷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倆的事情自己去解決,扯到我的部分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只要你們別再來煩我就好。”

優若佩笑了笑,有如百花盛開,暖風拂面:“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再見。”說著身型漸漸變淡,然後消失了。

與此同時,被大風鼓動起來的窗簾驟然停了下來,桌上的書不知被翻到了哪一頁,地上的凳子拖鞋橫七豎八。

艾瓷並不挽留從歐洲遠道而來的優若佩,而是慢悠悠地抬腳下床,掃了一眼滿室狼藉,隨意地揮了揮手。

窗簾又輕輕地飄了起來,有一股柔和卻很有力量的風如同有意識一般在室內的每一個角落穿梭,將散落各地的東西都推回了原位。屋內的擺設頓時又整整齊齊了起來。

艾瓷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沏了壺茶,她也不喝,只是把它捧在手裡,嗅著它的香味,微微闔了眼,唇角微勾,嘴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除了睡覺以外她最享受的時刻。

艾瓷喜歡好聞的氣味。

待茶徹底涼了,香味也散得差不多了,艾瓷放下杯子,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她給自己換上了一條香檳色長裙,優雅地戴上耳墜,然後對著鏡子仔細端詳了一番自己,又施施然提著裙擺來來回回走了幾趟,終於滿意地勾起嘴角。

然後她一個抬手,一個畫軸從茶幾上飛來,被她穩穩地抓在手上。臨出門前,艾瓷又掃了一眼貼了半個冰箱,還在不斷增長的購物清單,在心中暗下決心:

從今天起,她要想盡辦法掙小錢錢了。

然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買買買!

書畫市場前的小巷。

艾瓷剛下了計程車,便聽到身後一聲呼喊:“搶劫啦!有人搶劫!”

她還沒有動作,後背就被人重重撞了一下。艾瓷踉蹌了一下,“吧嗒”一聲背上的畫軸被撞在了地上,咕嚕兩下,不偏不倚地滾進了一個大水坑裡。

艾瓷試圖撈住畫軸的手頓在半空,宛如看到了自己的小錢錢被水浸透,浸爛,神情悲痛。

她緩緩地直起了腰。

很好,毀她畫軸,害她掙不了錢。還敢撞她,讓她姿態不夠優雅。

觸了她兩塊逆鱗,也是那個搶劫犯倒黴。

一個晃眼,路人們根本沒看到這個過分漂亮的女人是怎麼動作的,艾瓷已經追上了搶劫犯,她一躍而起,裙擺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一腳踹在了搶劫犯的後背上。

“撲通”一聲,搶劫犯撲倒在地,慘叫了一聲:“哎喲!”

圍觀的路人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一擁而上,將搶劫犯牢牢制住。

艾瓷漫不經心地立在邊上,脊背挺直,左手搭在右手上,姿態優雅得像是一個名媛千金,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穿著裙子一腳踹翻搶劫犯的奇女子。

受害者才終於吭哧吭哧地趕了上來,他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家,氣喘籲籲地感謝眾人:“謝謝大家,謝謝。”

有人把掉在地上的包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遞還給老人:“大爺,您可得把包背在內側,小心些。”

“誒,謝謝你了。”

老人抱著包回過身來想再鄭重感謝一下艾瓷。

艾瓷不甚在意地看向他,目光一頓。

天庭飽滿,一副聚寶盆面相,印堂處卻隱隱有一條黑線。

這人有錢,卻又有災。

艾瓷勾了勾嘴角。

掙錢的機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關於面相的東西都是胡說噠,大家不要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