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意識到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這件事情發生後,不只是黃金等資產無法向外流通,江東甚至不會讓各大家族的人輕易離開。

這些年黨國時有腐敗事情發生,老百姓怨聲載道。

頭頂的天空即將變了顏色,必須要有人來平息民怨。

………

長崎。

數以萬計的日本民眾如黑色的螞蟻在城市的廢墟上忙碌著。

他們清理殘垣斷壁,收集已經變成焦炭的親友屍骸。

從防空洞裡搬出一具具猙獰的屍骨,本地的老百姓表情麻木,就好像在做一件平常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在城外的臨時醫院裡,10多萬傷員的慘叫聲日日夜夜的迴盪著。

他們被大火燒成了重傷,傷口慘不忍睹。

由於缺乏足夠的藥品,醫護人員只能用清水幫助傷員降解疼痛。

很多人的傷口開始惡化,腫脹流膿,慘不忍睹。

僥倖從雷達站逃生的小倉少佐跪在母親的病床前,他的神色無比平靜,平靜之中甚至帶著一絲猙獰。

母親全身大範圍燒傷,醫護人員告訴他,憑藉當前的醫療條件,他們沒有能力治癒病人,只能儘可能的減緩她的疼痛。

傷口已經流膿,甚至發出了腐爛的臭味。

“嗚嗚嗚………”

小倉的母親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呻吟了,氣若游絲。

在小倉的周圍是無數張白色的床,床上躺著數萬個於痛苦中等死的可憐民眾。

中午時分,小倉最後一次用棉籤溼潤母親的嘴唇。

他眼中的猙獰之色愈發熾烈。

他放下盛水的小碗和棉籤,拿起了邊上一個枕頭,緩緩將枕頭放到了母親的口鼻處,並逐漸發力。

由於呼吸困難,母親的身體開始抽動,最後更是艱難地睜開了渾濁卻是吃驚的眼。

當看到那樣的眼神時,小倉手上的力氣微微一輕,但是沒有將枕頭移開。

他的母親是睜著雙眼走的,小倉忍住奪眶的淚水,冷靜沉著地叫來醫護人員。

沒多久,在飄蕩著無數白幡的小山包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墳包。

小倉於墳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