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已經兩年沒有穿女裝,此刻看著穿著美麗女裝的自己,才感覺自己恢複成女兒身一般,有種久違欣喜的感覺。內心深處,她知道比起上戰場當將軍,她更喜歡安逸的當個女子,當然她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是這樣的想法。

“你衣衫也都濕了,趕緊也去換一套,免得著涼了。”穿好衣衫之後的千雅對蕭九成說道,還好現在已經春末夏初了。

“嗯,我就去換一身衣衫。”蕭九成也覺得濕衣粘在身上不舒服,為千雅穿好的之後,便開了拉門去隔壁又找了一套白色衣衫,換下濕透的衣裳。

千雅看著蕭九成很快就換好了一套白色鑲著暗紅色邊的衣裳,正在為自己梳頭的她,便不自覺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忍不住多看了蕭九成幾眼。上一世的蕭九成也是偏愛穿愛白色和青綠色,看起來特別雅緻,和她的姿態和容貌有種渾然天成的融合感,有時候就像翠淩苑內的翠竹一般。千雅覺得蕭九成正正經經的時候,看著特別清心寡慾,和不正經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蕭九成正盯著自己看,心中便感到十分愉悅,她知道自己千雅願意盯著自己看,那是自己開始吸引著她了。

千雅見蕭九成含笑回看自己,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視線,總覺得蕭九成看著自己的視線,有太多曖昧的感覺。千雅收回視線繼續梳頭,其實女子複雜的發飾,她自己是不會梳的,她只會拿一個簪子就把頭發束發起來。

蕭九成很自然就過去接過千雅手中的木梳,為千雅慢慢的梳發,從濕的,一直梳到幹為止。

梳發過程中,誰都沒有主動開口,但是她們之間又無聲無息的擴散著一股甜蜜靜謐的感覺。只要千雅在身邊,蕭九成的心就是甜的,而在蕭九成身邊的千雅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寧感,就像上一世當孤魂野鬼的時候,只有留在蕭九成身邊,才覺得舒適的一般。

千雅的頭發幹了之後,蕭九成才開始為千雅梳出漂亮的發飾,看著比離開時似乎還要美豔得千雅,蕭九成感到十分滿意。

“我覺得應該換一身男裝,免得其他將士覺得我這一身女裝突兀。”裝扮得美豔逼人,千雅太久沒看到這樣的自己,有些不習慣,所以有些忐忑的對身後的蕭九成說道。

“這是家宴,千雅自然是怎麼舒適怎麼來。何況受邀的將領都是父親的親信,都知道父親的義子便是千雅,千雅本來就是女兒身,何須多此一舉呢?”蕭九成不以為然的說道,其實她是有私心的。千雅女扮男裝了兩年,難免讓那些將領忽略了千雅的性別,若是千雅今晚再做男子打扮,那些沒什麼規矩的武將難免不會灌酒,千雅這般打扮,再怎麼大大咧咧的武將,不注重規矩的武將都不敢朝他們大將軍嬌滴滴美豔的大小姐灌酒。她千雅是美人,現在都不在軍營了,沒理由再和這些臭男人們廝混在一起。

等她們到的時候,宴席都已經開席了,當蕭九成和千雅入廳的時候,讓廳中所有男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兩個截然不同的絕色。蕭九成面容柔美,姿態極雅,千雅美豔動人,高貴端莊出,讓武將們驚豔了一番。特別是將領們看著千雅,大都有種恍然大悟,這才想起獨孤遷公子其實是大小姐女扮男裝的。武將們知將軍極疼愛這個女兒,完全不敢在千雅面前放肆,客客氣氣的敬了酒,轉頭去灌獨孤誠的酒。

蕭九成安排的作為,獨孤晉在主位上,然後分成左右兩側,右側最前面便是她和千雅,左側首位是獨孤誠,隨後便按將領的級別安排座位。

雖然其他將領對他敬完酒,說些奉承的話,就轉頭去和弟弟鬥酒去了,千雅本來也不和愛軍中武將廝混,也樂得清閑,倒是蕭九成一隻依偎在她身側。這讓千雅想起,那次蕭家老太君壽辰的時候,蕭九成也曾這般依偎在自己身側,那時候她還討厭極了蕭九成,而此刻心境已然不同,被蕭九成依偎的自己,竟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特別是看著蕭九成姿態優雅,風情萬種喝酒的樣子,注意力總是無法從蕭九成身上離開。

蕭九成不想讓其他將士灌千雅酒,蕭九成自己卻為千雅倒酒,一杯接著一杯給千雅灌酒,然後偶爾自己也喝上幾口。心情好的時候,小飲一番,只覺得更加開心。

“九成,父親敬一杯。”獨孤晉畢竟是大將軍,他一開口,全部的人都肅靜了下來。

本來沒骨頭一般依偎在千雅身上的蕭九成被突然點名,不得不正襟危坐,畢竟作為家翁的獨孤晉突然給她敬酒,這是大禮,她作為兒媳禮數更不容有失。

“父親這是折煞九成,應是九成給父親敬酒,恭賀父親凱旋才是。”蕭九成客氣恭敬的說道,她知道獨孤晉這麼做是為了給她抬轎的,顯然獨孤晉非但不打算奪自己培養出來的勢,還要繼續為自己助勢,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獨孤晉這胸襟和遠識,果然是非一般人所有,這點蕭九成一直都是很佩服獨孤晉的。

“父親一向賞罰分明,我出征在外兩年,九成這兩年把幾座城都治理的很好,治城有功,難道父親不該敬你一杯麼?”獨孤晉笑著反問道。

“九成作為獨孤家的媳婦,這是九成的本分,既然父親回來,九城還是需要父親治理。”蕭九成謙虛的說道,並主動讓出治城之權,以顯示自己毫無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