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元界,死族大軍前,見到青龍前來阻攔,金蟲的眼睛裡迸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十萬年過去了,你們的修為還是止步不前啊。倒也不難理解,畢竟不是自由的生靈,只是死了主人的器靈而已。”

青龍咬牙切齒地道:“是你!”

十萬年前,蟲母和中天神君大戰,在中天神君即將斬殺蟲母的關鍵時刻,金正使偷襲了中天神君,才讓他和蟲母兩敗俱傷。

金蟲漫不經心地道:“還多虧了你們的主人,我才能得到母親大人的賞賜,有了如今的修為。”一陣若有若無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而出,一息之間,席捲了整個虹元界,所經之處,萬物跪服。

青龍和謝思靜對視一眼,齊聲叫道:“渡劫期真仙!”金正使的確已有渡劫期修為,金副使死去時,所喊出的那句死族古語便是:“正使和母親大人會為我報仇的!”

“既然看出了我的修為,還不速速滾開?”金蟲厲聲喝道,聲音裡帶著無盡的威壓,震得謝思靜吐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地。青龍情況稍好一點,收起謝思靜,身形暴退。

金蟲舉起閃著金光的螯肢,衝著青龍襲來,它的一舉一動看起來稀疏平常,表面蘊含的威能還不如那些元神期真君毀天滅地,實際的攻擊卻是他們的數萬倍,那是仙力!本質上已經與靈力不是一個層次了。

青龍當即閃避,只被威能的餘波『蕩』過,饒是如此,他都感到一陣撕裂的劇痛,原本凝實的身形開始變淡。金蟲螯肢所攜帶的毒『液』,也入侵了他的真靈,灼燒般的痛感,彷彿置身火海。

受此重傷,四靈再也無法維持合體之態,青龍旁邊多出三道身影。與此同時,他們的心神一鬆,那是秦宇和他們之間的主僕契約解開了。

他們闖『蕩』寰宇長達十萬年,經歷過無數次戰鬥,從沒一次像眼下這麼絕望。從前哪怕敵人再是強大,都有主人站在前面,為他們遮風擋雨。如今的主人,卻在危難之時,解開了靈契!

金蟲說得對,他們四個只是死了主人的器靈罷了。

正當他們萬念俱灰之時,非天神君的傳音響起:“逃!”原來他在『迷』蒙之中,感知到了外界的腥風血雨,強行催動『藥』效發揮,竟比原定時間提前醒來。

白虎當即馱起三人,以不弱於大乘期的遁速逃離。另一邊,非天神君也攜帶渾天碑離開了虹元界。

兩隻大蟲看著四靈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自告奮勇地說:“金正使,讓屬下追過去,殺了他們!”

大蟲已經看出,四靈傷到根基,短時間內無法再次合體。他們有大乘期修為,對付如今元神期的四靈,就是凌虐!正好一雪前恥。

金蟲伸出螯肢,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窮寇莫追,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它的動作隱隱有些凝滯,先前它使用的是遠超中千界域承受範圍的仙力,已經引起天道的排斥了。再追下去,影響到大計,得不償失。

大蟲問道:“您是說……?”

金蟲點點蟲首,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兩隻大蟲先前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這時才回過味來,連忙拍馬屁:“還是您高明!”

“什麼高不高明,只是事關母親大人,絲毫馬虎不得罷了。”金正使淡淡地道。

死族之中,每一個都對母親大人忠心耿耿,但又各有不同。貪功冒進者有,譬如金副使;悍不畏死者有,譬如低階死族。既有像拋棄金副使的兩隻大蟲那樣擅長審時度勢的,也有如猛獁那般心思純淨的。

其中蟲母最為器重兩人,一個是赤子之心的猛獁,深得她的喜愛。另一個便是金正使,母親大人誇他是唯一一個有腦子的兒子,堪稱整個死族的大腦。而他也是修為僅次於母親大人的偉大存在,正因如此,才會被任命為此次入侵虹元界行動的正使。

虛空中,朱雀一陣虛弱地咳嗽,沒好氣地罵道:“我真是看錯秦宇了,他留下我們幫他守衛虹元界,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危難時刻,居然還敢解開主僕契約!”

白虎呸道:“和凌天一路貨『色』。”

就連玄武都是一臉不忿,唯獨青龍勸道:“他離開之前,也不知道死族將會入侵。解開契約一事,或許另有難言之隱。”

朱雀原本還想再罵,看在青龍的面子上,悻悻地閉嘴了。

他們說話時,虹元界漸漸被濃郁的死氣包裹,原本淡藍『色』的星球,變得灰濛濛的。

非天神君抱拳道:“古某有一個不情之請。”

朱雀正有一腔怒火無處發洩,非天神君還自己往槍口上撞,朱雀逮著就罵:“都知道是不情之請,那就別說了!”

非天神君不在意她惡劣的態度,手捧渾天碑,屈膝跪倒,“請四位帶著虹元界生靈離開,擇一處與世無爭的界域安居。”這一跪,就連原本惡聲惡氣的朱雀,都大驚失『色』,更別提其他三靈了。

四人連忙將他扶起,朱雀快人快語,不解地問道:“我們境界不穩,短時間內無法合體,如今的戰力還不如你呢,你自己不能帶他們離開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非天神君沒有說話,只是執拗地看向四人,明德、明心、明功飛出渾天碑,齊聲喚道:“師叔!”四靈看不出非天神君的打算,他們三人卻明白此時託孤意味著什麼。

“我意已決,你們無需再勸。”非天神君擺擺手,制止了他們開口。

白虎一臉茫然地問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玄武嘆息:“非天神君想要回到虹元界,與死族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