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黃色的朝服襯得周正面色明亮,他含笑道:“宇哥哥,太傅剛才什麼都對我說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說話間帶著一種少年人獨有的天真無邪,不知愁滋味。

秦宇嘆氣道:“我算什麼辛苦啊,為了拜入玄天宗,這些都是應該的,太傅才辛苦呢!他都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周正手中端著的茶杯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急聲道:“你要拜入玄天宗?”周正從座位上站起,抓著秦宇的手,高聲質問:“你怎麼能拜入玄天宗呢!你是昭羽侯府的世子,一旦拜入玄天宗,你便是玄天宗的人了。秦廣只你一個兒子,昭羽侯的爵位誰來繼承?秦府日後該怎麼辦?”

周正說的問題,是秦宇從來沒有想過的,秦宇有片刻的怔忪,這些事情原書裡面根本提都沒提!是啊,他走了,昭羽侯府怎麼辦?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早就把於芷君夫婦當作是自己的養父養母了。之前他只顧著個人修煉,卻沒想到侯府……

但秦宇很快就開口了,比起回答周正,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他訥訥地說:“總會有辦法的。”

周正走後,秦宇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就連修煉都有些心不在焉,太傅只好提前告退。秦宇的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晚膳時,於芷君關心地問道:“宇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子跟你說了什麼?”

秦宇耷拉著腦袋,低聲問道:“孃親,孩兒去了玄天宗,侯府怎麼辦?”

他的話把於芷君逗得撲哧一笑,於芷君命人幫秦宇盛湯,親自放到他的面前。“傻孩子,你父親如今正值壯年,你怎麼知道他就只生你一個呢?再說了,秦府家大業大,從同宗裡過繼一個孩子又有何難?”

秦宇終於在於芷君的勸說下慢慢釋懷,秦宇是看開了,皇宮裡卻正在激盪著一股軒然大波。

金鑾殿內,楚天子橫眉怒道:“朕可以當你是在胡言亂語,你現在還可以收回剛才的話!”楚天子放出元嬰期的威壓,廣袖飛揚,風聲陣陣,殿內陳設的物品無一不在劇烈地震動著。

因天子之怒,宮人跪倒了一地。

大殿正中的周正卻面色平靜,他一字一句地重複先前的話:“兒臣很清醒,請父皇准許兒臣拜入玄天宗。”周正從昭羽侯府回來後,就反覆思量。秦宇拜入玄天宗後,兩人便會聚少離多,他不想和秦宇分開!

楚天子怒極反笑:“你真是瘋了,從來沒有哪個國家的皇儲會去宗派裡當弟子的。你想要什麼修煉資源,難道朕給不起你嗎?非要腆著臉去當別人的弟子!”

只有那些不受寵的皇子,才會想盡辦法拜入超級宗派,謀求修煉資源。周正可是大楚國的皇儲啊!他拜入玄天宗,別人怎麼看周國?

周正答:“皇儲拜入超級宗派有何不可?我們雖然自稱大楚國,還不是要定期給玄天宗繳納靈石?倒不如直接改名叫玄天宗屬國吧!”

這句話戳到了楚天子的痛腳,楚天子一把推開面前的玉簡,玉簡落在地上,發出雜亂的響聲。他走下寶座,一腳踹在周正的心窩上,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妄議朝政!朕有得是兒子,你想當玄天宗的狗,那就去啊!朕現在就起草詔書,另立太子!”

即使楚天子刻意沒有使用靈力,但元嬰期修士的肉身力量已經非同小可,周正被他踹飛在牆角,口吐鮮血。周正捂著胸口,明明從五臟六腑傳來一陣劇痛,他的神色卻是淡淡的,好像受傷的是別人一樣。

正在此時,有宮人高聲唱道:“皇后求見!”楚天子不去看狼狽不堪的周正,直接說:“宣!”

在宮人的簇擁之下,走進一位身著正紅色鳳袍的女子,衣飾華貴,氣度雍容。她頭戴鳳冠,冠上是九龍四鳳,並其它各類裝飾,繁複而精緻。

她不是那種一眼就讓人驚豔的女子,卻非常耐看,很難讓人生厭。不像其他修士竭力維持年輕貌美的模樣,她的眼角有細微的皺紋,歲月的痕跡為她增加了一絲知性氣息。

仔細對比,她在眉眼間與周正還有幾分相似。她正是周正的母親,大楚國皇后。

因為周正的大逆不道之舉,楚天子對皇后的態度很差,他沒好氣地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皇后怎麼有空從你那小佛堂裡面出來了?”皇后的寢宮中修建有一座佛堂,她常年禮佛,宮中事宜都由手下的女官包辦。

皇后盈盈下拜行禮,柔聲道:“還請陛下移步,給臣妾一刻鐘的時間,讓臣妾和正兒單獨聊聊。”她語調緩慢,舉止從容有度。

楚天子道:“好!朕就給你一刻鐘,一刻鐘之後,如果他還這麼冥頑不靈,朕也只能起草詔書了。”周正是他精心培育的皇儲,他願意再給周正一個機會。

楚天子離開金鑾殿後,皇后揮手遣散了宮人。她走到周正的面前,並不扶起他,只是輕聲問道:“正兒,你有幾個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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