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然站在原地,微微動了動手指,並沒有說話,只聽到陳廣濤冷哼一聲,“朱大人,這可是幾萬條人命啊。”

陳廣濤這是要給他安罪名啊,朱弘用力的咬了咬牙,說道:“陳大人,這些事本官不知情。”

太尉王大人拂了拂衣袖,字裡行間咄咄逼人,“哼,一句不知情就可以推得幹幹淨淨嗎?”

朱弘顫動著雙唇,眼眸中有一絲怒火,正在冉冉升起,若不是壓制住,恐怕早已暴跳如雷了,他緊咬下唇,說道:“王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尉王大人一臉厭惡,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本官什麼意思,朱大人難道不明白嗎?”

“你……”正當朱弘被說的體無完膚的時候,軒俊站了出來,說道:“父王,此事朱大人也並非知情,餘州與京都相隔幾百裡,朱大人哪能對此事瞭如指掌,依兒臣看,恐怕是那楊峰自導自演。”

這朱弘可是他的親舅舅啊,而且還是兵部侍郎,是他手裡最重要的一張王牌,他自是萬萬不能讓他倒戈。

丞相汝然,雙手相握放平,“二殿下此話說的恐有不妥。”

他是六皇子黨,自然是希望能夠趁此機會拔掉這個毒瘤,要知道文武百官分為兩派,而最有威脅性的是兵部,卻握在二皇子手中,而二皇子生性暴躁,野心極大,若他日登基為帝,必定會開動戰爭,百姓便會苦不堪言。

相反,而六皇子溫潤如玉,聰明睿智,且不說他是皇子中最優秀的,就說他在民間的聲譽,也是獲得一致好評,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支援六皇子的原因。

擇君王者,以百姓為謀福祉者,才是他要追隨的天子。

俊逸撩了撩眉,“哦?有何不妥。”這老狐貍是六弟的人,老喜歡和他對著幹,所以他不得不防啊。

汝然微微一頓,一身正氣,滿臉嚴肅,不卑不亢的說道:“餘州得瘟疫是事實,已有三縣感染也是事實,難民即將大批湧入京都是事實,已有數千百姓得不到及時治療而死亡是事實,楊峰是朱大人的小舅子也是事實,無論如何朱大人都有不可推辭的責任。”

他一連說了五個事實,讓與他同一陣線的官員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尚書大人公孫離從右邊第二排中走出來,站到中間,“丞相大人所言只是片面之詞,朱大人雖然與楊峰是郎舅關系,但並不代表朱大人就該牽扯其中,丞相大人這樣說,無疑是給朱大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朝堂上軒俊一派的官員,聽到此話,立即會意,紛紛說道:“沒有證據就給朱大人潑髒水,於理不合。”

“對,公孫大人說的沒錯。”

軒轅逸坐在龍椅上,微微攥緊放在龍椅上的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朝堂上爭論不休的一群人,擰了擰眉,“這件是朕會查明,若屬實一律交由大理市處理。”

朱弘的臉色有些慘白,“皇上,臣真的冤枉啊。”

陳廣濤毫不客氣的潑了他一盆冷水,“我說朱大人,皇上不是說會查明嗎?朱大人又何必急於脫罪?莫非是心裡有鬼!?”

軒俊眯起雙眸,冷冽的目光掃向陳廣濤,“陳大人真是喜歡雞蛋裡挑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