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一下,她堂堂一縣千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做出那般不知羞恥的行經,以後還有何顏面在聖雪之中立足?就連她的家人都會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

如此一想,宋喬兒的心機該有多麼的深沉!

她要緊牙關,望著宋喬兒,心有不甘的臉龐因嫉憤而顯得有幾分扭曲,從唇縫中硬生生擠出疑問,“宋姑娘,有道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嘖嘖,不想認輸,屁話都出來了,聖雪第一才女,難道以為自己是第一缺德之人?這女子無才便是德要給本身無才的人,有才的人說無才,那就是缺德?呃,那不是要叫馬缺德了?”宋喬兒聽聞卻反而是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雙眉一挑,說出的話像要存心氣死馬瑜嘉。

這臉打的,啪啪啪!!!

此言一出,頓時笑聲四起。

若要說誰笑得罪歡,莫過於醉傾城。

馬瑜嘉的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陰森的眼眸中平添了一抹狠絕猙獰。

看著她那張於扭曲中混合著抽搐的臉,宋喬兒突然一下心情就好了,不耐煩地揮手催促,“你們兩個是時候該準備開始了,所有人都還在等著呢,你們也不想讓女皇刻意久等吧?!”

馬瑜嘉一噎,所有的氣焰都卡在了喉嚨裡,臉再一次一陣紅一陣白的。

眼看著自己的舊情人被宋喬兒咄咄逼迫至此,陳少風的心中多少還存在著些憐惜與不忍,擰著眉頭直直地看著宋喬兒,示意她收斂一些,“宋喬兒,得饒人處且饒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宋喬兒極慢地重複了一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就扯出了毫無笑意的一笑,“君王爺,這話你好像說反了吧?譽人之言,待人之衡,誰言寸行,行之不義弊自弊。既然別人都不曾想放過我,那麼我又何必好心的就此罷休?!畢竟,在齒牙谷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樣——農夫與蛇的故事,在我的心裡早已是再深刻不過!”

隨著那一個又一個字從唇縫裡擠出,宋喬兒原本甚為輕慢的語氣越來越淩厲起來,到了最後,她臉上開始染上了一層寒意十足的冰冷,就連那最後的一句話也尖銳得不可思議。

她幾乎頂著所有人的譏諷與嘲笑,遭受那麼多人聯合的逼迫之後,竟然還讓她就此輕易的放過她們,這世上會有此等便宜的事情麼?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會同情馬瑜嘉和寧露汁的可憐樣,反而責怪她咄咄逼人。可對於她自己而言,她卻從不認為這是多麼值得憐憫的事。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

她們既然一開始願意賭,就要做好輸的準備,所以,人還是不要太自以為是比較好。她宋喬兒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宋喬兒,豈會平白的遭人欺壓後而忍氣吞聲?!

若不是她們欺人太甚,不那麼不留餘地,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可最終事情總歸是發生了,如今,她們心生不甘,顏面無存,均是作繭自縛、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

陳少風頓時被宋喬兒冒出來的這麼一大段話問給噎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盡管這些話他不喜聽,可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全部是事實。

如果現在輸的人是宋喬兒,他一定不會出面求情,而且還可能會幸災樂禍,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該,更甚至她還會要擔得全場人的譏嘲與蔑視……

反倒是醉傾城,對於宋喬兒這質問的言語,似乎並不在意,唇畔的笑意更是深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