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對面,秦清河正喝著悶酒,滿滿地斟了一杯,一仰頭,他飲盡了杯中香醇的酒,那微醺的味道瞬間便燒辣了喉頭,也喚醒了那藏在心裡的諸多情緒——滿滿的全是苦悶的味道。

我所堅持的,都是對的嗎?

我所相信的,都是真的嗎?

我所想愛的,都能去愛嗎?

屬於風的,就讓它飛翔吧!

屬於海的,就讓它到大海吧?

那——屬於我的呢?

只是,當他看到宋喬兒離開的時候,心裡的所有思緒也就跟著暫停了下來。

馬瑜嘉和醉傾城的悄然離開,並未給大殿裡的人引來多大的響動。至於穆齊臨風和楚君之依舊是優哉遊哉的坐在宴席上喝酒閑聊。

只是,才過了一會兒,某個人湊到他的耳邊,唧唧咕咕地耳語了好一陣。隨即便見這神色自若的男子的目光攸地一沉,深埋著幾分微乎其微的犀利,緩和已久的臉色也變得森然起來。

這廝這廝——

楚君之這廝,什麼話都敢說……

齊臨風抿唇不語,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那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在衣袖裡,緊緊地握成拳頭,某種寒霜冷凝的光芒閃過幽暗的黑瞳,就連周邊空氣中也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冷凝。

要不是還在宴會,他想揍他!!!

“聽說這裡進了些陌生人,也不知道他們沖著誰!怪哉怪哉!”文言蘇終於肯放下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挑著眉,那眯起的雙眸裡閃爍著細小的光芒。

只見他今日著實喝了不少的酒,幾乎拿酒當水喝,可現下的面色卻依舊如常,不見半點醉醺的模樣,著實要印證宋喬兒的那句話了——千杯不醉!

不知道有心還是無心,但聽者有意。

陌生人?這裡戒備森嚴人想要帶進來是難,跟何況還是女皇的宴會,目標不是女皇就是——

此時齊臨風和秦清河瞳孔一縮,相視一眼。

楚君之放下酒杯,朝著文言蘇說道。“陌生人?要是有陌生人你怎麼不報告女皇,跟我們說幹嘛?”

“他們的目標又不是我,我幹嘛要去說?”

“……”被他這話一堵,楚君之徹底無語了,於是硬著頭皮用手掩著唇,幹咳了一聲。

文言蘇也不以為意,只是略略回望了淩景逸一眼,微微勾起的弧度便越扯愈大。然而,當他的目光掠過秦清河和齊臨風微沉的臉上時,那眉目間忽然遊過一絲遲疑,

他好看地勾起唇角的弧度,冰霜的眼中光華閃爍,他拿這光芒掩去了真實的心思,“呵呵,也對,這種事我這愛湊熱鬧的人怎麼能不去呢?或許還能露一手……”

說罷,他赫然起身,臨行前對著齊臨風別有深意地笑著,然而那笑意裡卻是寒涼如初。

另一邊。

伊如沁帶著宋喬兒到上學院的宿舍緩緩走去,而公孫梨和公孫燕依舊跟在她們身後。

前面走著的兩人至始至終的都未曾理過身後的人,以至於她們走到半路後,心裡都不禁開始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