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元旦了,跨年夜那天,你和時晏回來吃頓飯吧。”

年安這才想起馬上就是新年了,他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那天的行程,才應道:“好,不過宓……咳,時晏那邊不知道有沒有空。”

宓母立馬道:“怎麼就沒空了,工作再忙也不能忘了家,沒空也得抽空回來!”

年安無法說什麼,只能順著宓母連連應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宓母語氣才輕快起來,又問了幾句他和宓時晏的近況後,讓他們好好保重身體。

掛電話前,宓母突然提了句:“對了,我聽說最近你父親的身體好些不大好。”

年安一頓,微微皺起眉頭:“……我父親?”

“對,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好像還住院了,我也是聽說而已。”

掛了電話,年安皺著眉頭坐在駕駛座沉思半晌,直到身體有些冷後,才發現自己剛剛居然忘了開暖氣。

手指按上空調的瞬間,過往的記憶忽然如潮水般湧上來。

上輩子,他也是在這麼個冬天死去的。猶然記得那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他會突然突發奇想的去飆車,完全是因為在這之前,他曾因為蔡女士的事情,而和年父大吵一架,為了發洩滿腔鬱結,才去做這種瘋狂事兒。

誰知就變成一去不複返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他。

年安不知道年父身體出的什麼毛病,也沒打算去看他,直接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元旦的前一天便是跨年夜,年安和宓母約得是晚飯,所以他這天沒去公司,而是買了東西,去找了蔡女士。

蔡女士正好休假在家,得知兒子要過來,一大早起來去買菜,準備親手給兒子做一頓大餐,母子好好吃一頓當是提前跨年。

然而等年安到家,一開門,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鬱的焦糊味。

眼看沖天的煙霧都要把火警鈴給燻響,他連忙沖進廚房,打斷了蔡女士的這頓大餐。

“幹嘛呢,你媽我正做飯做到一半呢。”蔡女士不滿的擦了擦臉上的汗。

年安放下東西,滿臉無奈地給她梳理頭發,又抽了紙巾給她擦去額頭上的細汗,哭笑不得道:“別,你忘了我廚房殺手是遺傳誰的了嗎?”

蔡女士不滿地哼了一聲:“現在嫌棄你媽媽我了?”

“哪敢呢。”年安好聲好氣地哄著這位上脾氣的皇太後,“馬上新年了,你也不用這麼辛苦特意給我下廚,心意我收到就行了,來前我點了飯店的菜,這會兒應該要到了,去洗把臉準備吃飯吧,我去準備餐具。”

不出年安所料,等他擺好餐具,蔡女士洗好臉後,送外賣的人電話便立馬打了進來。

這邊的小區管理比較嚴,沒有認識的人帶,一般的快遞或外賣人員是無法進來的。年安只好自己下樓拿,只是東西有點多,蔡女士擔心他一個人拿不完,便也跟著一起下去。

蔡女士說:“我這層電梯只能出不能進,還沒修呢,咱們去樓下坐。”

年安瞥了一眼緊閉著的電梯,又看了眼面前的緊急樓梯,心裡開始琢磨著要不要給他媽換套房子住。

“宓時晏那小子呢?”蔡女士突然問道。

年安唔了一聲:“不知道。”

“上回那影片,我也看了,只是當時忙沒跟你講,”蔡女士停下腳步,目光嚴肅地看向年安,“安安,媽始終相信一句話,這天下沒有空穴來風的事,無論是真是假,他這種人,咱們不能處,也不要處。”

年安心中一暖:“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會自己處理好的。”

誰知蔡女士根本不吃這套:“你實話實說,你喜歡那小子嗎?”

“……”

年安神色微動,指腹無意識地摩挲兩下,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宓時晏的一舉一動,最後停留在那天酒店裡,對方沖他甩下合同的那一幕。

他回過神,突然沖著才女士彎起嘴角:“不喜歡。”

蔡女士正欲在說話,年安又道:“但也不是特別討厭,所以會離婚的。”

“……什麼意思?”

年安輕輕推了推眼鏡,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重複道:“我和宓時晏,會離婚的。”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兩個人就沒有一天有過想在一起的想法,要不是有系統,早在新婚夜的晚上他們就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