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腦子裡蹦出的想法都敲出來儲存好後,那瓶本來只喝了沒多少的紅酒,也只剩個瓶底了。

年安打了個哈欠,剛剛躺下,就聽見一聲:「叮咚!助攻三十六計:與宓時晏同床共枕,存活期限 5分鐘!」

“……”

宓時晏睡眠質量極好,從小到大向來沒有起夜的習慣。

高考結束的那年暑假,他和幾個朋友去看了北極光,住在露天的玻璃酒店,兩人一間。

他晚上沒熬住,丟下同住的另一人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他一出門就被歐卯他們指著鼻子取笑,照了鏡子才知道,那位可憐被丟下一人看極光的同伴居然趁他睡眠質量好,拿筆在他額頭上畫了只小老虎。

“我畫的好不好?”同伴絲毫不知悔改,還笑嘻嘻地湊到宓時晏眼前求表揚。

宓時晏想發脾氣又發不出來,只好悶悶不說話,拿著毛巾使勁擦,擦到一半,他才發現畫老虎眼睛的兩個小圈裡,寫著兩個小小的字。

——我的。

“宓時晏,我畫的好看嗎?”

“……好看。”

宓時晏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清晨的陽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隙鑽入,金黃色的光沿著地板爬上床,最後不偏不倚,落在了宓時晏的眼睛上,刺得他剛睜開的眼又立馬眯了回去。

他就著姿勢深吸幾口氣,平緩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回憶而躁動的心後,才發現怎麼有股淡淡的酒香味。

他像感應到什麼似得,偏頭朝身邊看去,入眼便是年安熟睡的臉龐。

年安枕著宓時晏的胳膊,呼吸均勻,在感覺到腦袋下的‘枕頭’要被人抽走時,還不滿地嘟囔了句:“別鬧……再睡一會兒……”

宓時晏:“……”

清晨沒能多享受幾分鐘的寧靜,就被一道驚呼打破,伴隨著樓下小區不知哪戶人家遛狗,溜的汪汪叫的狗喊,宓時晏被這一幕嚇的差點沒翻身摔下床。

他咬牙切齒:“你怎麼在這!?”

年安昨晚寫企劃寫到整整四點才睡,後來聽見系統的提示音,用最後一絲意志爬上了宓時晏的床,眼下剛閤眼不過三四個鐘,困得要命,根本沒聽清宓時晏在說什麼。

緊接著,他隱約聽見系統說:「叮咚!您的存活期限已 5分鐘!」

年安微微皺起眉頭,嘟囔了一聲小氣鬼。

“……”宓時晏沒聽清,下意識說,“什麼?”

然而年安沒理他,反而四處摸索丟失的‘枕頭’,最後從旁邊隨手拽了個過來,翻身迷迷糊糊地不知嘟囔了句什麼,又沉沉睡過去。

昨晚睡時年安穿的是浴袍,本來就鬆鬆垮垮,經過方才的大動作,此刻上半身更是直接暴露在宓時晏眼皮底下。

白皙光滑的後背,漂亮的蝴蝶骨,纖細筆直的脖頸,連同圓潤肩膀上的一小顆黑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年安呼吸很淺,卻在這寂靜的房間裡尤為清晰,一聲一聲落入宓時晏的耳朵裡。

宓時晏喉嚨動了動,莫名一陣口幹舌燥。

「叮咚!您的好感度 5,目前為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