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無可忍,奪過年安的手機,把最後一塊蘋果塞進嘴裡,把年安按在沙發上親了一頓,瓜分完最後一塊蘋果,分開後,兩人都有些氣喘。

“明天複查,我陪你去。”宓時晏說。

年安嚥下果肉:“也行,我上午有個客人要見,下午再去。”

宓時晏拇指在年安脖子上結痂還沒脫落的痕跡上細細摩挲著,摸的年安一陣癢意,忍不住抬手止住他動作,宓時晏索性放手抓住他,強硬的擠進去跟他扣在一起。

宓時晏說:“中午一起吃飯吧?”

年安任由他抓著:“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火鍋。”

“清湯的話。”

“……”年安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我的底線是鴛鴦鍋。”

兩人在沙發上僵持片刻,最後還是宓時晏不情不願地低頭:“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吃辣,只能是微微微微辣……”

年安眉頭一挑:“那和吃清湯有什麼區別?”

宓時晏一本正經:“所以我們直接吃清湯就好了。”

年安:“……”

這場火鍋之戰吵到了隔天清晨兩人在停車場分離為止也沒吵出結果,天愈發暖和起來,已經不需要再穿外套,年安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襯衫,鼻樑上又換了一副金絲眼鏡,雖端的一派精英氣質,但也生生多了幾分冷意。

開完會,處理完一部分工作,約定的時間一到,客人便準時踩點到達。

“年總。”一位身著職業裝的女性走了進來,她長相格外端正且漂亮,毫不侷促地沖年安伸出手,“很高興還能再採訪您。”

年安瞥了一眼她身後端著相機的攝影師,不動聲色地握住那隻手,道:“程主編坐吧。”

這位姓程的主編便是之前採訪過年安的主編,也曾是有過兩面之緣的宓時晏的相親物件。說實話年安昨天接到的訊息並不是她來採訪,眼下看來是那家報社臨時決定換人,並且沒有通知他。

最近年安個人風頭正盛,當初亂七八糟的謠言因為年太太和羅家倒臺的事一舉消除,這段時日經常有報社想要採訪他,不僅僅是工作上的,還有個人上的。

年安本來並不打算宣揚個人生活,但後來想想,他個人的形象代表著公司的形象,如果能得到大眾的正面評價,對日後的發展也能有一定的好處,正好挽救下年氏當初被年函整的岌岌可危的形象。

採訪的內容是先前雙方一起敲定的,不會因為換了採訪者而有所改動,過程裡那位攝影師對著年安錄了一小段影片,作為採訪福利到時候發到網上去。

程主編說:“最後一個問題,是網民們票選最高的問題:請問您對下一任伴侶有什麼要求?目前心中有人選了嗎?”

年安眯了眯眼:“你確定這不是兩個問題嗎?”

程主編笑著解釋道:“這是點贊數最高的,我們只負責把他摘取下來,您可以只挑選其中的任意一個問題回答。”

等結束後,已是正午,碩大的太陽掛在高空,將清晨冰冷的空氣一掃而空。

三人起身告別,握手時,程主編輕輕捏住年安的手指,噙著笑道:“年總中午可有時間,一起用個餐?”

“嗯?”年安說,“貴公司什麼時候多了請人吃飯這個條例?”

程主編輕笑道:“當然沒有,我是以個人身份跟你私下約餐——您有空嗎?”

年安正欲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收回手,程主編也不著急,沒得到回答,她也不走,靜靜的等年安說完電話。

宓時晏在對面問道:“好了嗎?我在你樓下。”

年安瞥了眼程主編,不知想到什麼,低低嗯了一聲,掐斷電話,才對程主編說:“不好意思,有約了。”

程主編點點頭,表示理解,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末了又回頭問他:“年總,您就不怕重蹈覆轍嗎?”

年安面不改色地望向她。

程主編一字一頓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