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卯皺著眉頭仔細看看了看,還真什麼都沒看出來,只好放棄,信了年安的話,恰好手機響起,嗯嗯啊啊的應了幾句,就站起身。

歐卯慌張道:“不行了我得溜了,偷跑出來被助理逮住。”

“偷跑出來?”年安看他,“你不是說休息麼?”

歐卯:“……”他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憤慨道,“還不是葉閔澤那傻逼,最近狀態一直不好,我好心準備給他免費當次心理諮詢師,他居然讓我別管,好嘛那我就不管,結果他又昨天見著你這訊息,又開始嘰裡呱啦地問我問題……”

“說重點。”

“……我跟他吵架了,這組合搞不下去了,我要單飛!”

年安微微皺眉,自從上次的事後,他也沒再聯系過葉閔澤。一是沒什麼好說,二是拖泥帶水容易給人不必要的希望。他本來以為對方很快就能走出去,沒想到現在還沒好。

但是無論好不好,他都管不著,只能當做不知道。

歐卯走前,又依依不捨地把奶球從頭到尾揉了一遍,最後手停在他屁股上,掀起尾巴,咦了一聲,驚喜道:“我靠兒子你可算長成熟了,真棒!等爸爸有空了就帶你把蛋蛋切了!”緊接著把奶球一把抱起,重重親了一口。

年安:“……”

宓時晏:“……”

末了他又想到貓記仇來著,頓時把主意打到年安和宓時晏身上來,結果助理又是一通催命符,只好放下貓,匆匆離開。

奶球渾然不覺自己即將面臨著太監貓的未來,大搖大擺地度步到年安腳邊。

年安重新開啟電視機,繼續看方才沒看完的年太太血口噴人記,邊抱起奶球,掀起貓尾巴看了眼,沉思道:“你親爹未免也太殘忍了——不過聽說切了對貓好點,還是切了吧。”

奶球:“……喵??”

“都是假的。”宓時晏又一次走過來,這次他幹脆把電視機電源拔了,“血口噴人胡說八道,有什麼好看——我已經舉報了這個節目,誹謗人。”

年安終於正眼看他:“舉報?”

宓時晏沒回答,路過桌子的時候,忽然聞到什麼,抽了抽鼻子,繼而快步走到年安身邊,兩手抓起奶球放到地毯上,壓在年安身上嗅了嗅,慍怒道:“你又抽煙!”

年安眯了眯眼,“所以?”

宓時晏凝視他片刻,軟了語氣:“你別鬧了。”

年安一愣:“我怎麼鬧了?”

“我說過了,我不會信你任何話,我知道你不是會隨隨便便委屈……自己的人。”宓時晏垂下眼睛,俯身,抱住年安,將他壓在沙發上,用力蹭了蹭,“別費盡心思讓我離開你了,不可能,你想得美。”

年安凝視著頭頂明晃晃的吊燈:“我像這麼無聊的人?”

宓時晏聲音低啞:“我真的和陸達沒關系,如果你不喜歡,我明天跟我哥商量,把他解約了。”

宓氏娛樂歸屬在宓氏旗下,實際上並不歸於宓時晏管轄範圍內,自從和年安離婚後,他就一直想脫離,但想脫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一切都等於要重頭再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宓老成了阻礙,但除開他之外,卻沒有人再約束宓時晏要如何。

年安沉默片刻:“宓時晏,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宓時晏茫然地抬起頭,兩人對視片刻,他福至心靈,胸口晃蕩了幾日的鬱結與悶悶不樂、以及倉皇失措都在這一刻慢慢煙消雲散,“你、你生氣,是不是因為吃醋了……?”

“……”

宓時晏眼中的驚喜即將呼之欲出時,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年安一個用力掀開了宓時晏,抓起手機,接起,對面說:“年先生,麻煩您來過戶一下房子。”

過戶的是那套位於城郊的老房子,光是看外表就知道有幾十年歷史的筒子樓,裡頭的住戶已經走得如今也所剩無幾,是片名副其實的危樓,至今沒被拆遷也是個奇跡。

小區內偶有野貓穿梭而過,大門搖搖欲墜,看門的老大爺正坐在裡頭打盹,鎖壞掉的不鏽鋼門沒關緊,被漏進來的寒風吹的身體一抖。

年安下了車,抬頭環視一眼,只覺得這房子安全系數極低,要不要似乎都無所謂。

偏偏遺囑上寫明瞭,這房子必須的繼承下去,據說裡頭還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為了看看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年安才特意過來一趟。

年安正要進樓,忽然發現身邊的宓時晏遲遲不走,他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喊道:“凍傻了?”

宓時晏回過神,連忙走到年安身邊,在他耳邊嘟囔了句:“我好像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