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就定好只來三天, 因此考察完,年安晚上就回酒店收拾東西。剛弄好, 蔡女士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讓他帶點中藥回去。

“你幾點的飛機呀?”蔡女士問道。

年安想了想:“明晚的飛機, 不著急,我明天上午去買。”

蔡女士高興地應了聲好:“你外公這兩年身體不好,國外都是西藥, 上次諮詢一個老中醫師傅, 說是這種藥調理身子還是好, 就是其他地方假貨都多,我聽說s省比較正宗, 你正好在, 就帶點回來吃吃看,看看效果如何。”

年安掛了電話,又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幫我把登機時間改成晚上。”

秘書一愣,查了下,發現晚上的班機只有晚上十點半的:“這樣的話落機就是淩晨了, 您隔天一早還有會議要開, 不能缺席。”

年安嗯了一聲:“那就十點半。”

秘書別無他法,只好按照他說的改成晚上十點半的。

臨掛前,年安又讓秘書查了下就近所有口碑好的中藥店, 隔天一早醒來, 年安穿戴整齊, 架上眼鏡, 拉開房門的瞬間,對面的宓時晏也突然開啟了房門。

“你要去機場嗎?”宓時晏明知故問道。

年安斜睨他,才發現這人一大早穿戴整齊:“怎麼?送我?”

宓時晏垂著眼睛,看上去想說什麼挽留的話,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週五回去。”也就是三天後。

年安挑了挑眉,沒說話,跨步朝前走去,宓時晏連忙跟上,才發現對方身邊居然沒有行李,等下了樓後,沒看到年安的秘書,才終於不對勁。

“你不是去機場?”宓時晏問。

年安腳步不停,同時低頭掃過昨夜秘書給他發的中藥店鋪名:“推後了,我去買點東西。”說罷,他大步流星都走到停車場,早晨的地面結了一層薄薄的霜,空氣凍得人肌膚生疼,年安鑽進車裡,還沒來得及插入鑰匙,副駕駛的門便被拉開。

年安終於正眼看他:“你今天這麼閑?”

宓時晏低咳一聲,故作正經:“還行。”他又看了看年安,發現對方沒理他,而是低頭在搞導航,“你買什麼?”

年安調出導航路線,放好手機,一腳踩下油門:“買藥。”

年安怕苦,生病能不吃藥就不吃,更別說是苦到吞沒味覺的中藥,因此自然也分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本來都想好了,這些店全都買一份,然後等回去了,託個識貨的人幫忙鑒定下是真是假。

卻唯獨沒想到宓時晏居然會看真假。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我媽時不時就熬中藥給我吃,還拽著我教我如何辨認中藥的真假。”宓時晏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道,“不過學會了也沒什麼用。”

年安正俯首看中藥,沒看出個所以然,聽見這話忍不住道:“你連中藥都喝,怎麼還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宓時晏略顯尷尬,“知道不喜歡為什麼還要逼自己吃?”

年安明白了,正因為這人吃過最難吃的東西,吃出心理陰影,所以才會對任何不喜歡、覺得難吃、沒胃口的東西抱著一概拒絕的心。

宓時晏俯首仔細看了看,又抽了抽鼻子,才皺著眉頭在年安耳邊低聲道:“這個假的吧。”

年安:“假的?”

宓時晏點點頭,“切面顏色,還有味道都不大對。”

年安聽著他漫不經心,又略帶無謂之意的解釋,低笑道:“現在不是有用了?”

宓時晏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年安是在回答他方才的自言自語。再抬頭看去,對方卻已經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

「叮咚!您的好感度+1,目前為102!」

年安上車後,忍不住問系統:“怎麼突然還會往上再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