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飯局約定的時間只剩一個鐘,算上路上堵車,可謂時間緊迫。

結果剛開啟門,就遇到了站在門口不知在做什麼的宓時晏。

兩人打了個照面,宓時晏登時心虛又尷尬,半天才冷著臉幹巴巴地憋出一句:“你回家?”

“沒有,”年安突然轉身進了辦公室,把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丟給他,走到他面前,低聲又曖昧道,“我沒想到你這麼擔心我。”

宓時晏:“……”

年安隨口皮了一句,就邁開腳步走人,結果卻被拉住手腕:“你不回家去哪裡?”

“審局那邊還有一群老狐貍沒解決,我得去會會。”年安解釋完,就要抽出手,結果宓時晏卻拽的格外的緊,他困惑回頭,只見對方面色嚴峻,“不行,你現在生著病。”

年安:“嗯?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現在退燒了。寶貝兒,咱們有事回來再說,工作要緊,我爭分奪秒呢。”

宓時晏看著年安堅定的目光,片刻後,才說:“行,那我跟你去。”

年安:“……”

年安其實不大想跟宓時晏來,原因無他,男人的飯局哪裡只有吃飯這麼簡單,風花雪月的場所必不可少,他和宓時晏雖然撐死只是逢場作戲,但他擔心到時候若是裡頭有人知道他和宓時晏的關系,顧忌這那沒玩盡興,那今天這應酬可就功虧一簣了。

不過等到了現場,他才發現這些擔憂都是多餘的。

剛剛吃過感冒藥,年安喝不了酒,幾乎都被宓時晏代勞了,對方幾人見他能喝,一個接一個的灌,然而宓時晏也不是初入職場什麼也不懂的菜雞,喝了幾杯就找藉口推辭了。

宓家家大業大,要說不知道宓家二公子是誰,是不可能的。

後面叫人的時候,對方還特意問了宓時晏和年安兩人,年安以身體不適拒絕了,輪到宓時晏時,年安虛虛地看了他對方一眼。

宓時晏說:“我就不了。”

其中有人忍不住調侃道:“我聽說你結婚了,是念著家裡那位?”

宓時晏手指微微一動,沒回答,偏偏那人還大大方方地說:“這都出來了,不差這麼一個兩個,反正家裡那位不知道,不說,這事兒就不會有人知曉。”

年安心說,他家裡那位現在就坐這兒呢,能不知道?

年安也不出聲,就等著看宓時晏會拿什麼來拒絕,結果對方臉一冷,幹脆不說話了,但在其他幾人看來,宓時晏這懼內的頭銜,是戴著了。

趁著幾人玩鬧之際,年安忍不住湊在他耳邊道:“你可以叫,我允許你叫。”

“……”宓時晏說,“我叫不叫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年安眉峰一挑:“是嗎?不過看著還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也叫個吧。”

其實年安就是隨口皮了一嘴,誰知宓時晏一把拉住他的手,瞪著他:“不準!”

年安被他這話說的有點懵,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今天雖然感冒,但酒桌應酬上,身體不好也不可能真的一杯都不喝,方才捏著鼻子幹了杯白酒,眼下腦子其實也不大清明。此時看著宓時晏眉頭緊皺的模樣,心思一動:“為什麼?我叫不叫關你什麼事?”

“不準就是不準,”要不是宓時晏目光有些渙散,還真沒辦法從那字正腔圓的話語裡辨認出他現在是醉的,“你結婚了,這是出軌行為。”

年安眯起眼睛,湊近他:“咱兩又不是真的,再說先在外面找人的不是你?”

宓時晏卻皺起眉頭:“這不一樣。”

年安說:“哪兒不一樣了?你出軌就不是出軌了?”

宓時晏抓住年安的手,幾乎低吼道:“我沒有。”

年安動了動,沒能把手抽回來,便就著姿勢說:“你沒有什麼?”

“我……”宓時晏這個我字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冒出的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打斷。她們各自在年安和宓時晏身邊坐下,非常會來事地拉住年安的手,端起酒杯,就要往年安身上貼。

女人聲音甜膩又嫵媚:“先生,喝一杯吧。”

年安眉頭微皺,他明明已經拒絕過了,這群人還強行按了兩個人過來,是幾個意思?

正要抬手拒絕時,年安猛地感覺身體被人一拽,直接從位置上拽了起來,那女人手中的酒被他這麼一撞,全數灑在了身上,低聲尖叫響起,卻被吵耳的音樂淹沒,根本無人發現這邊的動靜。

年安就這麼被宓時晏拖出了包間,一路快步來到洗手間,耳邊震耳欲聾的聲音消失後,他的大腦才終於清明過來。

“你怎麼回事兒?”年安定了定神,看著面前把他按在牆上的宓時晏,似笑非笑道,“怎麼了?又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