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一會告訴神我渡那家夥,明天過來幫著一起上課。這屆學生的合作性太差了,要給他們來點難度。”

猜測出了相澤消太是打算讓神我渡作為敵人去考驗a班的學生,歐爾麥特不由的擦了把冷汗。

是魔鬼嗎?

這個時候,玄關處也發出了聲響。相澤消太看過去,正好對上了神我渡那已經流了一臉血的面孔。

相澤消太驚了一下,又反應過來神我渡是去追某個人,他往神我渡那邊快走了兩步,想問問情況“你——”

對上神我渡的那雙眼睛的時候,相澤消太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那雙沒有一絲光澤的眼睛,一股壓迫感直擊心靈,等相澤消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早已做出反應,帶上了護目鏡,手裡緊緊的攥著繃帶。

可是,卻動彈不得,那種從氣勢上徹底壓制住的壓迫感,讓相澤消太再次的懷疑,神我渡的危險性。

神我渡根本沒有看相澤消太,直接的從他旁邊走過,上了樓梯。

[渡…]艾拉在神我渡的身後,緊張的看著他,艾拉毫不懷疑,如果不是之前埼玉給了他一拳頭,神我渡現在可能已經理智全無。

他把尼特羅會長看的太重,特別現在對那邊的情況還一無所知,他忍不住胡思亂想。

會長不在了,很多事情都會被打亂,政客的胡言亂語,再加上副會長那群人…協會現在也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殺害會長?

神我渡從房間的床頭櫃裡掏出那塊石頭,上面帶著淺淺的細紋,他很清楚這一次強行回去,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因為責任,因為義務,他必須回去。

神我渡扯下掛在旁邊的白毛巾,糊在臉上,狠狠的擦了幾下,臉上的血跡被擦了幹淨,頭還隱隱作痛,但是血早就止住了。他猛的喘了兩口氣,算是緩過神來。

該告別了。

看著旁邊衣櫃裡裝的滿滿的衣物,神我渡想將其全數扔掉,可是手碰到上面的時候又放棄了。

“我果然是一個自私的人啊。”神我渡閉上眼睛,不在去看這裝飾溫馨的房間,“強硬的介入他的生活,讓他習慣了我的存在,如果沒有會長的事情,或許我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而我卻從未問過他是否討厭。”

神我渡的聲音低啞,纖長的睫毛抖動著,過了好幾秒才壓制住他從心底産生的愧疚。在這種必須離別的時刻,無用的情緒只會影響他的內心。

金發的英雄為人寬厚,但也不是沒有底線,這個時候的神我渡只覺得他太過強勢,卻沒想到,如果不是金發英雄的默許,不管他再怎麼扒上去,這位英雄也是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下了樓,神我渡看到金發英雄已經站在了相澤消太的身邊,在說些什麼,看到他走下來還沖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渡你回來了,要喝嗎?”歐爾麥特遞過來了一杯剛泡好的茶,茶杯是他經常用的那一個。

神我渡看了一秒,將茶杯接過來,看著水裡倒映著的身影,神我渡只覺得惡心,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不去看金發的英雄,直接將杯子丟到了垃圾桶裡。

歐爾麥特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原本因為那個夢,他就有很多想要和神我渡說的,可是對方的這個舉動又徹底的絕了他的話頭。一時間,他的腦子裡紛亂不已,有很多想說的話,可是現在一句也說不出口。

“我要走了。”神我渡先開了口,打破這沉寂。

“什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歐爾麥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神我渡面無表情的避開歐爾麥特的視線,“會長死了,我必須回去。”

這種時候,根本無需說太多。歐爾麥特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就好像夢中的景象成為了現實一樣,他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相澤消太擰起眉頭,抿了抿唇,他們之間的氣氛太奇怪了,可是歐爾麥特什麼也沒有問,只得他開口“你回去…”

可是開了口,相澤消太自己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神我渡回去難道不是遲早的事情?他沒有任何的立場來問,而且,他也完全不知道對方口中的會長是誰。

“應該,不會回來了。”神我渡補了一句。

“我知道了。”歐爾麥特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他低著頭,額前的頭發垂在眼前,手緊緊的攥著褲腿的布料。

“我很抱歉。”這個時候,說的再多也是無用的,神我渡覺得如果他在看一眼那個金發英雄,他或許就不想再離開了。那個人本不該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應該帶著肆意的笑容才…對…的…

“抱歉,…”

“…再見”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