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毘拿到裝有檔案的保險箱,回來找神我渡的時候,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氣。還未死透的白大褂在聽到腳步之後,向荼毘伸出手,意圖求救。

黑發的男人下意識的露出厭惡的表情,他這人,最討厭的大約就是這種毫無意義的惡。可是在看到神我渡的身影的時候,臉上的厭惡又收斂了起來。

神我渡背對著他,渾身帶著滔天的殺意,但是卻很輕柔的拿著紙巾擦拭著癱坐在他面前的孩子。

“你來了,那邊還有幾個鎖我沒有開啟。”神我渡理所當然的指揮著荼毘,他現在光是壓制自己的殺意都有些困難了。

神我渡向來是個冷靜的人,他的爆躁除了金·富力士會感受到,其他人基本很少見到他的那一面。

不過,神我渡對於自己厭惡的事情也是從來不收斂的。

他討厭一切虐待幼崽的家夥,不論物件是人還是動物,幼崽都是最應該受到保護的。

不論何種理由,惡就是惡,哪怕貫上再多的大義,做錯事情就應該付出代價,就像這些研究員。

他面前的幾個孩子像是被嚇著了,哆哆嗦嗦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眼睛卻死死的瞪著他們。

荼毘順著神我渡指的方向看過去,大約有十來個孩子,光是看到他們的神色和身體狀況,他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情況。

荼毘垂下眼簾,自發的將幾個人的屍體燒了個幹淨。將牢籠開啟,那些孩子也是一動不動的,像是困獸,眼神或兇狠或恐懼。

“你打算怎麼辦?”荼毘過了一會才開口問到,他們不可能收養這些孩子,也沒有理由將這些孩子交給英雄。

“該處理的處理幹淨,不要留下痕跡。這些孩子,自然要靠他們自己。”能救他們一次,可是未來的路只能由他們自己走。

“你打算把這些小鬼交給英雄?”

神我渡聽出了荼毘的未盡之言,這些孩子,都看到了他們的臉。

原本毀掉監控就是不願意透露出容貌,可現在,卻被這些小鬼看到。荼毘自認做不到斬草除根,可…暴露的話會給他們帶來許多麻煩。

“這個問題不用擔心,只需要一丁點…他們便不會記得…”說著,神我渡拿出手裡的一罐小型噴霧。

鬼迷心竅樹的汁液,獵人世界裡極其稀有的一種致幻劑,沒有抗體,只要聞到就會陷入內心最難以抗拒的幻覺之中。

在幻覺中迷失自我是會真正的死亡。

不過,他們也會很快的引英雄過來善後,如果連一兩分鐘都挺不過去的話,那就只能說抱歉了。

“雖然多多少少也會有點損害,但是是最好的選擇了。荼毘,出去後就麻煩你放火,招來那些英雄救場了。”

“啊…沒問題…”

“嘛…專門為了你們用鬼迷心竅樹,雖然會有一些不好的回憶,不過好歹是得救了。”

“你確定不會有問題?別惹出其他的麻煩。”

“不會,除了精神力遠超常人的人可能還會有點記憶,其他人不被嚇昏就不錯了,再說這些孩子…”

荼毘想了想,精神系的個性的確少見,加上這些孩子明顯是被虐待到崩潰的邊緣。

可能性很小。

這樣就算真的有什麼異常也來得及反應。

第二天,報紙的頭條就是某黑幫被搗毀,三名研究員離奇消失的訊息。

當然,過了很久,荼毘再次見到神我渡的時候,真心的勸了他一句

以後少說話。

真沒見過他這種立fag必倒的家夥。

拿到了一筆錢,神我渡自然是又恢複了鹹魚的生活,有錢的時候堅決不工作是他的人生準則。

無聊的時候去海濱公園調.教一下綠谷少年,或者去歐爾麥特家蹭飯。

除了回去的問題還沒有一點頭緒,其他一切都很美妙。

沒什麼事要做的神我渡自然而然的就拐到綠谷的中學那邊,準備接小鬼頭回去訓練。

可是站在門口,就看到綠谷和一個炸毛的少年在爭吵著什麼。

或者說,那個少年單方面和綠谷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