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明白該怎麼做了!”右賢王右手撫肩,朝二人鞠躬致意後便離開了金帳。

“老族長,你覺得本單於的計策如何?”賽珂單於得意地問道。

老族長點了點頭,說道:“大單於的智慧,老朽也只能望洋興嘆了!老朽有個建議,為保此計成功,北客音劫人的小隊中,應當安插真正的狼騎!”

賽珂單于思索了一會兒,點頭說道:“中原人常說‘姜還是老的辣’!看來本單於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老族長指教呢!”

“單於過謙了!”老族長說著卑微地俯下身軀。

夜幕深沉,但是詹北河谷出口處卻燈火通明。右賢王向兩部傳達了詹北河今夜漲水的訊息,以及單獨向北客音族長傳達了賽珂單於的旨意,兩部便迅速動員起來。

南、北客音兩部之間原本就齟齬不斷,現在賽珂單於又讓雙方遷到高處避讓即將漲起來的河水,忙亂之間免不了起些爭執。事情的發展也正如賽珂單於事先計劃好的,起初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到後來兩部貴族鑼對鑼地大鬧起來,雙方大隊人馬站在河床中央,不顧逐漸變得湍急的河水,擺開架勢就要幹起來。

接下來的事就按照事先寫好的“劇本”來演,賽珂單於離開了金帳來到谷外,而一支喬裝成狼騎哨騎的隊伍悄悄地溜進了谷中。趁著守備的空虛,來到了秦驤的帳篷中——當然,金帳周圍的守備是賽珂單於故意帶走的,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僅僅兩炷香而已。

秦驤悠然地躺在毛氈裡,淡淡地看著門簾被掀開,在來人的挾制下,毫不反抗地任由他們將自己架走。

走出帳篷,淅淅瀝瀝的小雨沾濕了他的頭發、面龐和衣物,秦驤深深地吸了一口夾帶著青草芬芳的空氣,微笑著說道:“起風了,而且……是東風!”

“是東風又如何?”一名“狼騎”低沉著聲音兇惡地說道。

“沒什麼……”秦驤笑笑道,“不知北客音族長要將我帶去何處?”

“走!”那名“狼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在秦驤後背上狠狠地推了一把,在其餘諸人的“護送”下,秦驤被兩人一左一右架著大大咧咧地走出了狼騎的大營,朝著營地北方的山包前進。

狼騎營地的北方,依然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只不過山脈上綠植蔥蔥,與河谷中毫無植被的石頭山形成鮮明對比。

“好,就到這裡吧!”走了約半個時辰,為首的“狼騎”停下了腳步,拔出手中的彎刀架在秦驤的肩上,用威脅的語氣問道,“快說,南客音族長藏在哪兒了?”

“呵呵……”秦驤笑著搖了搖頭,發絲上的雨水順著臉頰流淌,“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南山人’。”

“什麼‘南山人’?你不要耍什麼花樣!”為首的“狼騎”有些惱怒。

秦驤無奈地嘆了口氣:“北客音族長竟然沒能弄明白我傳遞給他的訊息——‘南山人’指的是南客音族長是不錯,同時也是告訴他把我劫出狼騎大營後該往哪個方向離開。‘南山人’就是向南走,可你們偏偏要往北走!”

“往北走又如何?”為首之人將刀刃逼近了秦驤的咽喉處,目光越發冷酷。

“往南走,你們能得到南客音族長的下落。”秦驤絲毫不畏懼對方的脅迫,“而往北走,等待你們的——是死路!”

“呵呵呵,秦公子算無遺策,北客音的人果然將閣下押解到了這裡!”離眾人最近的山包上傳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

眾“狼騎”循聲望去,赫然發現那正是失蹤了一天兩夜的南客音部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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