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房超求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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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詹北河谷的形勢大定,鷹戎右部精銳狼騎奪回了這個被“自己人”搶走的戰略要塞,右部的高層們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面對著左賢王的背叛,古勒廓部的老族長除了痛心疾首之外,另有一層隱憂籠罩心頭——即便古勒廓部能夠奪回詹北河谷,然而晉北草原上諸部的分裂已成為事實。
僅僅是半年左右的時間,燕北草原上的一場雪災竟然引動了鷹戎左、右二部的內憂外患。左部霸主哈勒溫部就此滅亡,右部霸主古勒廓部也損失不小,整個漠北草原上的次等勢力蠢蠢欲動,接下來的鷹戎諸部間必然是一場接一場、連綿不絕的腥風血雨。
好在古勒廓部奪回了詹北河谷,只要佔據了此地,進可攻、退可守,在未來諸部爭雄的局面下,他們已經佔盡了優勢。
狼騎打掃完戰場之後點算,除了束手就縛的一千餘鐵騎軍士兵,陣亡的將近八千,還有數百士兵則是在雙方交戰之前就掉頭逃回了晉北草原。由此可見,鐵騎軍號稱“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其中還是夾雜了不少水分的。
這場交戰,鐵騎軍給狼騎大軍“提供”了不少遊牧民族緊缺的鎧甲、兵器,特別是弓弩、箭矢——為了確保伏擊的成功率,左賢王特意從雲西軍那裡購得了不少箭矢,整整二十多萬支,現在全成了狼騎的戰利品。從這方面來講,左賢王對於狼騎還是有“功勞”的。
忙碌了一夜,狼騎大軍重新在河谷上游安營紮寨,而南客音和北客音兩支援軍則是在河谷之外安下營寨。雙方互為犄角,共同鎮守河谷的上下游,防備那些想趁機撈取利益的部族發動襲擊。
天亮之後,兩名狼騎士兵押著房超鑽進了單於金帳旁的一個小帳篷,那裡正是秦驤居住的地方;與他同在帳篷中等候的,除了古勒廓部的老族長,還有一個五短身材、膚色黝黑的小老頭。
兩個老頭子一大早就來自己的帳篷中聒噪,兩天都沒閤眼的秦驤顯得有些不耐煩;當他看到一名中原文人進入自己帳篷時,則是滿臉的驚訝。
“你……是左賢王麾下的謀士?”秦驤指著房超問道。
房超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披頭散發的樣子略顯得狼狽,面對秦驤的提問,他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他叫秦驤!”老族長先開口道,“現任燕國國相!”
“燕國相?”房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國相卻如何在古勒廓部的狼騎大營之中、為右部大單於出謀劃策?”
秦驤苦笑了一番,繼而將自己奉燕王之命出使燕北草原、與右部高層交涉之事說了一遍,末了笑道:“燕王此舉不過是想要借刀殺人,幸好我秦驤命不該絕,順利渡過此難關!”
房超聽完秦驤的敘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著頭說道:“左賢王與燕王暗中結成了同盟,要將古勒廓部的精銳狼騎拖死在燕北草原;而秦國相身為燕國相,卻輕易地破了這個局,在燕王看來,真可謂是‘吃裡扒外’啊!”
“本相就是‘吃裡扒外’!”秦驤笑笑,不以為意道,“燕王與哈勒溫部素有勾結,哈勒溫部覆滅之後,燕王與燕北諸部間也是藕斷絲連、屢有聯絡。本相這次借古勒廓部的手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系,正是為了燕王著想!試想,本相身為國相,於朝廷、於陛下有監察藩王之責,若不能匡正藩王的逾越之舉,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哈哈哈……!”房超聽罷仰天大笑,“若是我王得了秦國相,何愁大事不能成!只可惜,秦國相明珠暗投、為虎作倀,將來也難免兔死狗烹的厄運!”
“房先生,你無需在秦國相面前挑唆我們之間的關系!”古勒廓部的老族長冷冷地說道,“我們與秦國相之間是真誠的合作關系,國相願意留則留,若是不願意留,則即刻便能回到中原!萬不要在臨死之前再逞口舌之能了!”
秦驤看著房超,嘴角微微上揚著,沒有發一言,因為此時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不妙——縱然古勒廓部的老族長說不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但只怕他一離開狼騎大營,他們就會派人追殺自己;將自己控制在狼騎的眼皮子底下,這恐怕才是賽珂單於和老族長的真正打算。
“閣下是姓‘房’?”秦驤笑著問道,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他繼續說道:“房先生的好意秦某心領了,不過秦某既然敢以身犯險,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打算的!這一點還請無需擔憂。”
聽著這話,老族長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隨即恢複了正常的神色:“本族長向秦國相保證,只要國相想離開,隨時可以走,狼騎絕對不會阻攔!”
秦驤笑著朝老族長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房超看著秦驤那一臉自信,長嘆一聲,站起身來:
“有秦國相為古勒廓部籌謀,只怕我王是再難振作,引頸就戮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房某不才,不能為我王的大業盡心盡力,此刻先走一步了!”
接著他轉過身來,背對著三人說道:“臨死前能一睹秦國相之風采,房某也不算枉此一生!不過秦國相,身為華夏之民,房某有一事勸告!”
“房先生請講!”秦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