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沏憤怒的臉色頓時舒展開來,眼中透出貪婪的光芒:“來來來,褚先生請落座!既然你們褚家這麼有誠意,那本郡公也不能小器了!方才是本郡公的不是,請你不要掛懷。來人,給褚先生更衣!”

劉文沏忽然變得熱情不已,倒是讓褚東籬有些意外;不過只要劉文沏“咬鈎”了,他就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接下來他要再接再厲,將劉文沏和這個所謂的“秦掌櫃”劃清界限。

“郡公大人,更衣就不必了,褚某這身衣衫也值不了幾個錢。”褚東籬落回原座之後對劉文沏說道,“只要郡公大人應承了此事,那我們的交易就真正算是達成了。”

“這是自然,有錢誰不想賺呢?”劉文沏一臉興奮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本郡公想要少府司絲織品的供應權,也想要父王馬廄的經營權。這兩者本郡公都想要!”

褚東籬一聽這話,忽然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是斯文人並沒有像劉文沏這般直截了當地表達出來:“郡公大人,這就與我們當初約定的不符了!”

劉文沏笑了笑,臉上露出狡猾的神色:“當初本郡公可是對褚先生說過的,這三個條件一個都不能少。如今褚先生只能滿足本郡公兩個條件,自願以絲織品的供應權作為‘補償’,誠意自然是十足的;可本郡公也沒有因此改變初衷啊!”

“郡公大人這話,可還是要堅持馬廄的經營權?”褚東籬此時此刻感覺自己被對方戲耍了一般,臉漲得通紅,有火卻發不出。

“正是。”劉文沏笑道,“你們褚家都願意嫁女兒給本郡公了,姑且將絲織品的供應權當成是‘陪嫁品’一道送給我了。至於馬廄的經營權,本郡公志在必得,若是你們不肯的話,那我們先前說好的就此作罷吧!”

褚東籬雖然惱怒,但是腦子依然清醒,他飛速地思索著應對的方法;然而當他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秦掌櫃,只見對方神色坦然,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心知對方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條件的。

良久褚東籬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與郡公大人的交易……就此作罷吧!”話剛說完,褚東籬便站起身來,雙手一拱就要離開郡公府。

身為主人的劉文沏也沒有阻攔,只是遠遠地朝他揮了揮手:“褚先生慢走,本郡公還要與秦掌櫃商議些事情……哦對了秦掌櫃,昨日你說你的人在燕州郡發現了我府裡的衛隊長的蹤跡,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郡公府的衛隊長?”聽到這個訊息,褚東籬邁出去的腿腳頓時停住了,雙耳豎起來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

秦掌櫃幽幽地說道:“郡公大人,人我已經帶來了,還有什麼真假?”說罷只聽得“啪啪”兩聲擊掌之聲,兩個胡人長相的壯漢押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迎面朝褚東籬走來。

褚東籬目光一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這個男子正是郡公府的衛隊長!此人雖被打得鼻青臉腫、口中咬著布條,但褚東籬依然一眼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衛隊長被押到了劉文沏面前,劉文沏眼皮也沒抬一下,對身邊的心腹說道:“老馮,去往王宮跑一趟,就跟母後說,那個行刺我的主謀已經抓到了,請她派人來審問吧!”

“知道了!”得到命令的老馮立刻站起身來,朝堂中諸人作了個揖便要離開郡公府;站在門口的褚東籬親眼見得此情此景,心中慌亂不已——若是讓鄭王後主審行刺案,誰都知道“行刺主謀”的髒帽子會扣在誰的頭上,更何況褚東籬確實買通了這個衛隊長,這可就是最確鑿無疑的“證據”!

“郡公大人且慢!您不是給了褚某三天時間嗎?算上今日還有兩天的時間,明日我給郡公大人滿意的答複!”褚東籬已經顧不得想太多了,只能先穩住他們再說。

劉文沏一聽這話,急忙叫住了老馮:“先不忙進宮,褚先生既然說還有迴旋的餘地,那我們就先等待他的訊息吧!”說完轉向秦掌櫃道,“秦掌櫃,你的駿馬後日抵達南平縣是吧?那我們再來一場比試如何?”

“自然最好了!”秦掌櫃笑著說道,“不知郡公大人要如何比試?”

“從你的馬中挑出兩匹,然後從父王的內廄、外廄中各取出一匹,與之比試,看看究竟是你養的馬厲害,還是他們褚家養的馬厲害!”劉文沏看了一眼褚東籬,笑著說道,“只要褚家養的任何一匹馬能夠贏過你的馬,什麼絲織品的供應權本郡公就不要了。褚先生,本郡公的誠意如何啊?”

褚東籬心裡頓時一鬆,拱手道:“如此,褚某就有把握說服那幾個宗親兄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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