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各自安排(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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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清幽,哪來的旅人來此歇腳?”山洞口忽然響起了一個滄老的聲音。眾人大驚,循聲看去,洞口忽然多了一名身穿黃袍的老道,長須飄飄、手執一根拂塵。老道看到秦驤時,臉色微微一變,眼中不覺多了幾分殺氣。
秦驤剛要邁開腳步向山洞攀登,忽然出現的老道令所有人緊張不已,生怕山洞中還藏著其他人——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對方只需幾輪齊射,他們六人就難以逃出昇天。
“管伯,是來了什麼客人了嗎?”山洞內忽然響起另一個聲音,秦驤豎起耳朵仔細分辨,不由得心中一驚——聲音的主人正是自己離京前認識的那個南宮延、“離軻”組織的頭腦。
“南宮先生,想不到在這裡居然能夠遇見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秦驤朝著山洞口放聲喊道,加快了向上攀登的腳步;鐵昆侖見狀,緊跟在他的身後,也向山洞登去。
山洞中沉默了一會兒,一名容顏清瘦的青衣道士出現在了老道“管伯”的身旁,微笑著看著秦驤向山洞靠近。管伯神色緊張地擋在南宮延的身前,握著拂塵的右手暗暗蓄勁,準備在秦驤踏上洞口的瞬間對他施以毒手。然而南宮延掃了一眼山洞下方的幾個人,對管伯揮揮手,示意他不要沖動。
“南宮先生,那日京城一別,我原以為會在東京淳封城與你再見,卻沒想竟在這莽莽漠北草原與先生再遇!果然你我之間‘緣分’匪淺啊!”秦驤順著階梯登上了山口,對著南宮延和管伯作揖笑道。
南宮延也躬身回禮,雲淡風輕地說道:“草原的景緻空曠清涼,此處幽深僻靜,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是極好的場所。只是不知道,秦公子到此,是為何事而來?”
秦驤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南宮先生是為‘求道’而來,那秦某就是為‘證道’而來。”
“證道?”南宮延作沉思狀,“不知道秦公子是為了證何‘道’?”
秦驤回道:“先生求的什麼‘道’,在下就來證什麼‘道’!”
南宮延點點頭,與秦驤相視一笑。這二人可以說是你死我活的死敵,但單聽他們的對話、看二人的表情是絕對想不到這一點的。張筱君、方崇山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以為真的是秦驤在他鄉遇見了故友;甚至連周蕙荃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知道谷內藏著的是追殺秦驤的那些人,但她沒有想到,秦驤遇見自己的死敵,居然如老友一般談笑風生,哪裡聞得出一絲火藥味?
“對了,聽說秦公子被朝廷委任為燕國相,如何不赴燕國就官、卻攜著佳人來草原遊山玩水?”南宮延看了一眼緩步登上來的周蕙荃,微笑著問道。
秦驤搖頭道:“燕國自有燕王做主,區區一個‘國相’而已,少了秦某燕國不照樣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南宮延說道:“數日前燕北草原爆發雪災,聽說燕州、雲西和汾陽三郡也受了牽連,燕國想必也未能倖免。秦國相此時出現在這裡,似乎有‘躲懶逃責’之嫌!”
“南宮先生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秦驤的不是了!”秦驤咧嘴笑道,“等秦某證完‘道’,自然會去燕國向燕王請罪,到時候可還得請先生為在下美言幾句!”
南宮延眉頭一皺,說道:“在下與燕王可沒什麼交情,哪裡需要在下為秦國相美言。何況秦公子乃是朝廷欽命的燕國相,就是燕王想處罰你,還有朝廷罩著,你說是也不是?”
“先生這話說得有理。”秦驤繼續說道,“不過凡事也有例外,哪日燕王心裡不爽了要拿秦驤的人頭來‘祭王旗’,‘山高皇帝遠’的,朝廷也鞭長莫及。那個時候正需要南宮先生為我求情了!”
秦驤這番話說得隱晦,但聰明人都聽得出來,他話中影射燕王有早飯的圖謀,同時也向對方表明,他實際上已經知道了南宮延是燕王的重要智囊。
“這等事情,秦公子若是非要賴在在下頭上,那在下也只能勉力而為了。”南宮延打起了哈哈,“只是燕王乃宗室貴胄,我一介閑雲野鶴,他未必看得中。”
秦驤“哈哈”一笑,岔開了話題:“對了,先生來草原,可曾見過他們的單於?”
南宮延微笑著搖搖頭,反問道:“秦國相見過了?”
秦驤撇撇嘴,連連嘆氣道:“見是見過了,不過這些草原戎族蠻橫無理,將我和隨從強扣在軍營中,天天茹毛飲血,別提多難受了!他們的單於對秦某說數日前有天子的使者曾與他們接觸,商討結盟之事。這不是胡說八道麼,自古‘華夷不兩立’,中原無災無難地,天子怎麼可能主動與他們結盟?居然還信口雌黃地說是為了防備燕王造反,事成之後天子以燕州、雲西和汾陽三郡之地酬謝,簡直是痴人說夢麼!”
秦驤邊說邊暗中留意南宮延的面部表情,因為他現在幾乎已經斷定鷹戎右部口中那個自稱天子使者的人就是眼前站著的南宮延。然而南宮延對秦驤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過度之處,甚至聽完他的話,南宮延也是不住地搖頭淺笑:
“縱然燕王真的造反,求助於外族之力平叛,那也是遺患無窮之舉!當今天子並非三歲小孩,豈能分不清這裡面的利害關系。鷹戎說這話想來是故意誆騙秦國相,藉此汙衊燕王和天子,以此打擊我朝軍民士氣。”